语嫣还不清楚皇上下令斩了张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丈夫。以他的博学多才,定然能够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
这天晚上,方羽照例来到语嫣的房顶,掀去一小块瓦片,听取了老婆简短的汇报之后,他顿觉事态严重。这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纸条递来递去也颇为麻烦,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将屋顶上的瓦片揭去一大块,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语嫣轻轻地拍打了他一下,小声说道:“你疯了,胆子也太大了吧?”她不敢说得太大声,因为外面不是宫女,就是侍卫,被人听到了会出大事的。
方羽也随之轻声说道:“我是疯了,这四年多来,碰也碰不到你,抱也抱不到你,只能每天晚上远远的望着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知道吗?”
说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语嫣紧紧的搂在怀里,胡子拉渣的就在她那白嫩的脸上蹭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她抿嘴一笑:“找什么呢,嘴巴在这里呢。”
“四年多没吻过你了,突然间嘴巴找不到了。”
她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从他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了热情如火,突然间,她的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主动而激烈的送上了香吻。
爱的火焰一旦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但见语嫣含娇调笑,接抚徜徉,红帐之中,冠缨之除,花鬓将卸。思心静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乃出朱雀,裙裤尽脱,花钿皆弃。他吻素足,*臀,继而抚拍以抱坐,上迎下接,时开时合,忽隐忽现,但见她慢眼星转,羞眉月弯,声声气促。花好月圆夜,鱼水之欢,情意浓浓正当时。
忽闻外面一声吆喝:“皇上驾到!”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狗皇帝偏偏赶在这个紧要关头来了。情急之中,方羽抓起衣服就往床底下躲。特么的,和自己的老婆亲热,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
来不及穿衣服了,语嫣情急之中将被子裹住身体,装出生病的样子,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面如死灰,垂头丧气。要是按照平时,他肯定能够看出语嫣的破绽。可是今晚,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准确的说,有些绝望。
“美人,你可愿意随我一同走吗?”
“走?去哪里?”
“我是个没用的皇上,大宋朝将要毁在我的手里了!“宋徽宗坐在椅子上,一阵长吁短叹。
“金兵已经攻克信德府,正在攻打中山府。倘若中山府被攻破,距离皇宫不出十日路程了!”
“这么快?”语嫣一愣,知道是金国打过来了,可是,听丈夫说起过,后来宋徽宗让位给太子,他自己做了太上皇。怎么跟历史所描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呢?要不然我来给他加一把火吧。
她眼珠一转,嘻嘻一笑,说道:“皇上如果让位给太子,让他做皇帝,你为太上皇。如此一来,皇上不是千古罪人了,大宋朝也不会毁在皇上的手里……”
宋徽宗一听,眼睛突然一亮,竟然高兴的蹦了起来:“言之有理,此计甚妙,朕立刻去办!”说着,他像个三岁的孩童,手舞足蹈的出去了。
方羽从床底下钻出来笑道:“原来皇帝传位给太子的事情,竟然是你想出来的。”
语嫣莞尔一笑,道:“我怎么会想出这种事情呢?还不是自己的男人教的呀?”
“我简直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我算来算去,竟然有四年多没有碰过你了。”
语嫣娇嗔道:“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么?你刚才都快把人家撕碎了……”
兴致盎然之时,给宋徽宗这么一瞎搅和,两人的兴致也便荡然无存了。话归正题,至于究竟想要怎么逃跑,方羽一时之间还没有理清头绪。看着情形,的确是不能够瞎闹了,必须赶快想个办法才行,否则全部得死在这里了。
方羽道:“这几天让我好好的想想,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语嫣嘟着嘴,道:“作业才做了一半,怎么就走了?好歹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再走呗。”
“没兴致了。等一会儿那个狗皇帝说不定又要过来,我还是快些走的好。”
语嫣娇嗔道:“你今天要是不把功课做完,下次得罚做。”
“没问题。”他的眼睛竟充满着浓浓的爱意,轻轻地帮她捋顺了额前凌乱的秀发,柔声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是。”
情势越来越紧迫了,徽宗又想着弃国南逃。恰逢这时候,事中吴敏连夜去见徽宗,竭力反对逃跑,主张任用有威望的官员,坚持固守。
吴敏荐用太常少卿李纲。李纲奏上“御戎”五策,说道:“说非传位太子,不足以招徕天下豪杰,,皇上最好宣布退位,收将士心。”
徽宗长叹一声,任吴敏为门下侍郎,辅佐太子。金兵在徽宗的担惊受怕中越来越逼近了。
这时,一位语嫣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宫女向她透露了一个惊人的信息。宫女说道:吏部尚书王时雍向皇上谏言,金人喜欢有姿色的女子,完颜宗翰听闻皇上得到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子,意欲侵占。皇上如可让金语嫣前去侍奉金国完颜宗翰,或能免除一战,保我大宋江山。公主还是快些想办法,早做打算好。”
什么?这狗皇帝竟然昏庸到如此地步?!我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人,他就尚且如此待我。倘若真成了他的人,还不被他像牲口一样卖来卖去!又或许这个狗皇帝他不会答应的呢?他再怎么昏庸无能,这点理智总应该有的吧?
徽宗惊慌懊恼的来到语嫣的寝宫,拉着她的手说道:“没想到金人会这样!只有委屈你了!”
“你竟然舍得把我就这样送给金人么?”
“朕也是被逼无奈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么?你就是这样子对我的么?你还像个皇帝么?!”
“朕实在是不忍心啊,可是……”
说着,他竟然气塞昏迷,跌倒在床前。语嫣急忙呼救,群臣赶忙灌药急救。徽宗苏醒后,索要纸笔,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1126年12月,太子赵桓即位,年号为靖康。徽宗退位,号教主道君皇帝,称“太上皇”。
眼见大宋即将灭亡,方羽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语嫣也同样如此。这日夜晚,趁着“太上皇”入语嫣寝宫之时,她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奴家想通了。既然能够救大宋百姓于水火,解太上皇之困惑,我愿意舍身前往。”
“可是,朕实在于心不忍啊……”
“奴家的心永远是皇上的。只要能够救我大宋,奴家就是死,又有何惧?”
“你当真这么想?”
“承蒙皇上厚爱,奴家无以为报,唯有舍身报国。”
“美人……”太上皇感动得一时之间热泪盈眶。
“只是想念家中的兄弟姐妹,还有年迈的双亲,恳请皇上能够让奴家见他们最后一面。明日清晨,奴家便要去往金国了,怕是此生再也无法和家人相聚了。”说到这里,语嫣情不自禁的掩面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