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变是个农村大兵在北京又是个工人他相继谈了两个对象都嫌他又穷又土。()他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便先后告吹。于是他又起忻县村里当兵前许下的对象那对象恰巧也没嫁人。
侯三变托媒婆去提亲姑娘爽快答应择日成了婚一个在忻县一个在北京两地生活第二年又养了个儿子他一年要回忻县两趟便觉得把钱都浪费在火车上和老婆孩子又不能常年呆一块儿也不能回家种几亩分给媳妇和儿子的责任田。思来去便调回山西。
调回去也要找个挣钱多些的单位他便选上了高原钢铁厂的炉前工只要进了钢厂当上炉前工一月连补助带夜班费和保健五六十块是有的比北京呆着强巧里巧他托的人问到刘炳坤的父母处。
刘炳坤接到父母的信当天便请了假坐火车赶回北京。在北京西边海淀区招待第二汽车厂侯三变正在底盘车间给汽车底盘上轱辘见有人找他便问:“你找我有甚么事?”
“找你当然有事我是忻县高原钢铁厂的叫刘炳坤。”
“噢你来了。”侯三变并未表现出十分热情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低头干他的工作。一个车轱辘上完后才直起身说:“兄弟我正在上班请假是要扣工资的你瞧是不是你在厂门口等我一会儿等到中午十一点半我到厂门口找你咱们一块谈对调的事。”
刘炳坤也许北京工厂的劳动纪律特别严上班时间不允许职工请假也就点了点头走出场外看看表刚刚上午九点半钟。刘炳坤便站在马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并数开过去的公共汽车。
这公路上只有一路公共汽车每十分钟才过一辆刘炳坤慢慢的数终于数了十辆了一看表才是一点便等的有些心烦。于是他走进汽车厂门口的值班室和看门老人聊天。“喂小伙子看你在门口转悠半天了有什么事吗?”值班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工人。
“我有事是来这厂里找人。”刘炳坤说。
“找谁啊?”那个值班人问。
“找底盘车间的侯三变。”
“找他什么事?”那值班人员继续问。
“有点工作上的事。”刘炳坤不对外人说出他和侯三变对调的事怕别人知道倘若有个家也在忻县工作知青的父母或亲戚掺和进来和侯三变对调自己的事便要麻烦许多。
“小伙子你在哪工作啊?”那看门人继续问。
“我在钢铁厂工作。”刘炳坤答。
“钢?”
“不是。”
“三扎钢厂?”
“不是。”
“带钢厂?”
“也不是。”
“你到底是哪个钢铁厂的?”那老人不断地问。
刘炳坤见不说不行了便道:“我在高原钢铁厂上班。”
“高原钢铁厂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