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听到锁门声。()“怎么连句话都不问?”王大力说。
“问你干什么?这地方鸟都不拉屎谁半夜两点多在这荒山野岭火车站下车啊?”金杨自嘲地说。窗外风呼呼吼着炉里的火晃晃窜着炉子铁盖一会便全红了。继而烟囱又红到一人多高冷嗖嗖的屋子一会儿便温暖起来王大力和金杨便躺在火炉旁的长凳上穿着棉衣睡着了。
“铃铃铃铃铃铃”金杨和王大力被一阵摇铃声惊醒之间昨夜生火的那个老汉摇着个比菜还大的铜铃扯着嗓子在不大的候车室喊:“进北京的郊区车快开了到北京的旅客请进站台。”
王大力和金杨忙站起身走出候车室。“咱买不买票啊?”王大力问金杨。
“到站台看看再说吧能上车就不买票拜佛拜了八十下了就差一下咱还坚持不住。”二人来到站台说是检票口就是车站门和铁轨间有一道铁栅栏。东西也就各长一百来米中间开开一个六七米的大口子。一男一女两个穿着蓝色铁路服的人员在检票王大力看了一下只觉得这车站上车的人不少有一两百人但中间不少是穿铁路衣服的人还有二三十个是一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这些孩子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
“这上车的怎么这么多铁路人员和孩子啊?”王大力悄声问。
“可能铁路人员住这坐车到铁路沿线上班吧?”金杨答。
“那孩子呢?”
“没准到北京的校去上。”他们懒得从栅栏边绕进去了便随人群进站这进站的大部分是铁路上的人员所以两个检票人员不是忙于检票而是进站的人互打招呼:“李师傅您上班啊?”“王姐您的班啊?”金杨听到的都是这些话而一些提着筐拿着咯咯乱叫母鸡和一些脏哄哄大袋小包的农民也是把票递给两位检票员检票看都不看便剪了递回来。
更有甚者左手提大包右手提布袋把车票叼在嘴上过检票口时只把嘴努努列车员也不得不皱皱眉头把检票钳伸到他嘴上的票上剪一下而那些背着书包的孩子过检票口时大都叫一声李叔叔好王阿姨好这二位便笑呵呵地拍一下孩子肩摸一下孩子头然后说声:“上啊几年级了!”之类的话。
金杨和王大力随人群走到检票口前金杨早看出门道用力挤一下前边的人前边那人提了一个大口袋差点摔倒站起身回头喊:“挤什么?挤什么?”
人群有些骚乱金杨边推前边那人往站里边说:“李师傅你看他没站稳还说哦我们挤他!”检票员师傅还没说话金杨和王大力早已过了检票口来到站台。
这是一列外面看着挺脏里面更脏的列车。列车的外边是绿色铁皮包着的绿色铁皮斑斑有不少绿色上面隐约还能看到红的绿的白的贴过的大字报被扯掉后剩下的斑斑角角条条而车里面是一条条细木条并排钉起的内墙木条墙是土黄色多年使用已经龟裂出许多缝隙而缝隙间还垂挂着星星点点白灰样的东西椅子就是一条条窄木板钉成的条椅木板与木板间能一跟手指瘦人坐上恐怕就嫌硌屁股。
“真差劲!”王大力上了火车刚坐下说了声。
“差什么劲再差劲也是铁轱辘总比咱两条肉腿强吧?”金杨调侃说。
“你们到哪上啊?”金杨问坐过道对面的两个约十岁左右的男孩。
“我们到北京上。”一个稍胖的男孩答。
“北京哪个校?”金杨又问。
“铁路一小。”还是那个男孩回答。
“你们为甚跑那么远上?”王大力感到奇怪也问了一句。
“我爸是北京铁路局的调居庸关工作这附近没小我们就上北京上。”另一个男孩答。
“我们站铁路的孩子都在北京上。”那个稍胖的男孩补充一句。
没多大功夫列车到北京了。王大力一看不是北京站是永定门火车站。他们下车了。王大力问:“咋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