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淡淡地道:“现在就在我身上。”
跟在易天行身后的渐阔海双睛凶光乍现,真气流转起来:“那你也一定拥有五毒诛仙手的秘笈?”
易天行点头道:“不错。”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溪边。不知什么时候,温翅虎、蟾头和尚、尤寒烟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
渐阔海想起蛇、蛛两颗内丹都在自己怀中,顿时心中一阵发虚:“你们想干什么?”
易天行微笑着转过身来:“渐长老,在下与贵教结盟,便意味着我们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所以,我不能坐视着贵教四分五裂、实力衰弱。我今天叫他们三人来,是想传授一些武功给他们,顺便把蝎、蜈、蟾三颗内丹交给他们保管。本来我想叫洪、邬夫妇一起,但是看情况,在瑶姑练成五毒诛仙手,接掌教中大权之前,邬龙姑恐怕不会服人,而且也不会相信你们。瑶姑年纪太小,辅助之人需要忠诚可靠,邬龙姑虽然不会伤害她,但是其权力**太大,并不适合,所以我把内丹分别交给你们,是希望你们形成可靠的保障,保证瑶姑的顺利成长。在下的苦心,希望渐长老能够明白。”
渐阔海暗自松了口气,叹气道:“我明白,唉,其实龙姑心肠不坏,只是从小被教主惯坏了,做事任性、不分轻重,对于权力,又太执着了一点。”
易天行道:“这点我不担心。瑶姑是她亲妹妹,如果练就五毒诛仙手、又有强力的臂助,她应该会接受这个唯一的选择。”说着扔了一本书和一个袋囊给温翅虎:“袋囊里面的内丹你们三人一人拿一个,等到瑶姑十二岁生日,你们联合渐长老,将五颗内丹给她,协助她修炼五毒诛仙手。书是吴基所著,里面有五毒诛仙手的练法以及你们教中的上乘武功心法,我在最后几页补上了一些针对你们三人身体特性的武功和一种阵法,除了五毒诛仙手不能学,其他的内容,你们自己挑选合适的学吧。书后面记载的那种阵法威力巨大,但是需要五人同施,等瑶姑继位后,你们可以把书给洪、邬夫妇看,一起修炼。你们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找不到我,便去赤龙联盟找人带信,我会帮助你们的。瑶姑的事,就交给四位了。”
渐阔海洪声道:“这是自然。我们教中的事,却要易公子替我们操心,真是惭愧。”
易天行笑道:“渐长老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才是。对了,瑶姑还等着我带她出去玩呢,这次不能食言了,否则未来的五毒教主记恨起来,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尤寒烟扑哧一笑:“那么公子快去。”
温翅虎却正色道:“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易天行望着温翅虎一本正经的脸,哈哈笑道:“不要那么严肃,我信得过你们,否则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们?”说着转向渐阔海:“你说对吧?渐长老。”
渐阔海苦笑道:中却想:“你这分明是不信任我,一面将内丹分散,一面趁机在本教二代弟子中培植亲近自己的势力。”
易天行笑着挥手而去,走向邬瑶姑居住的小屋。
※※※
离开渐阔海等人的驻地,易天行顺着弥水一路蜿蜒西进,向西是为了下一个目的地——泗水以西,蜿蜒而行是为了寻找沃族的踪迹。根据渐阔海所言,沃族分布很广,几乎遍及整个弥水下游,但是他们的行踪飘忽,除了本族的发源地金水城,没有其它住所,每年他们族中的青壮男丁,都会成群结队的外出掳掠周边弱小巫族,抢到哪里住到哪里,春季出动,秋季回归,而冬季是该族的休养时期,全族过百万人会全部聚集在金水城。章郎虽然查探过沃族的住地,但是由于不是冬季,加上不明沃族习性,所以所绘地图多是一些沃族的临时据点,金水城反而没有查明。渐阔海与沃族争斗期间,倒是曾经到过金水城,但是由于他不懂描绘地图,叙述的地方只有大概方位,所以易天行只能凭借这不甚可靠的信息,自己寻找金水城。
易天行在附近徘徊走了两天,仍然没有发现金水城,心中渐渐烦躁起来:“妈的,我不能在这里兜圈子浪费时间,反正收服弥水沿岸诸巫的事情已经交给姬电了,让他自己找吧。”如此安慰自己,心头仍然觉得一阵郁闷难当,便想取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来到弥水便,易天行刚刚蹲下身子,便发现江面隐隐飘浮着一层几不可见的轻烟,心中不由一凛,用手一招,凑到鼻端一嗅,心头大震:“瘴气?怎么回事?弥水附近的气候并不潮湿闷热,弥水更是宽逾百米、水流甚大的江流,怎么可能有瘴气,而且染及江水?不对,这个是……”正思量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远处树林中有衣角露出。
“出来!”易天行暴喝着冲了过去,浑身真气鼓荡,立意生擒该人。谁知扑到林中,易天行才发现那个人趴倒在地、气若游丝,翻过身子一看,却见那人面如淡金、牙关紧闭,眉心隐隐现出一朵淡淡的桃花印记。
“果然没错。”易天行心中一面想着,一面摸出身上的辟瘴药散,给那人服下。过了半晌,那人呻吟一声,睁开眼睛,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易天行闻言大喜:“沃族语!看来金水城就在附近!”不过他虽然从穆家父子那里了解了一些巫族语言的皮毛,从发音上确定了这肯定是沃族语,却无法明白其语义,想到这里,顿时头疼起来。
那人叫了几句,看到易天行这个样子,心中也即了然,闭口不言。过了片刻,那人忽然哇哇怪叫,手舞足蹈地一阵比划,看得易天行一头雾水。那人见到易天行茫然的目光,急得又跳又叫,易天行虽然心知此人有话想说,奈何自己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语言和手势,只得傻愣愣地望着对方跳大神一般的闹腾。那人跳了一会儿,也知道不行,于是坐到易天行对面,安静下来。易天行与他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心中不由一阵闷气,却又无可奈何,心中不住揣测那人的意图。
过了很久,那人摸了摸肚子,做了个吃的姿势,然后伸手来拉易天行。易天行总算猜出来他的意思:“请我吃饭?”
这下轮到那人不知所云了,只是一阵怪叫,拖着易天行就跑。易天行从他那惶急的神态中猛然惊醒:“对了,弥水既然弥漫瘴气,以此为水源的人都会中毒,为数一定不少,这人想带我去给他的族人治病。”一念及此,便任由那人牵引,跟随而去。
翻过两座山岭,一座雄伟的城市便霍然出现在易天行面前。这个城市规模宏大,若单论城市面积,就算放在神州,也算大城,但是整个城市又显得十分粗糙,给人极其不协调的感觉。城墙乃是利用当地的红色粘土筑造,远远望去,一片火红,十分壮观,但是仔细一看,便可以看出城墙垮塌后重建的痕迹,而且层层叠叠,显然经常垮塌,当是直接用土堆砌,既无法夯实,又没有办法加固,适逢暴雨便会造成泥流所致。从山坡望去,城市内部一览无遗,显然筑城者从来没有想过隐蔽城防的问题,当然,以易天行所看到的情景,沃族人根本没有城防概念,城墙一律等高,没有箭塔,也没有哨所,城墙屡次重建留下的痕迹令得外墙凹凸不平,却没有修整,城门密密麻麻,不知道开了多少,毫无疑问是为了方便族人进出,不过却没有想过敌人能从多少地方同时进攻。城中似乎只有民居,没有其他建筑形式,中央有个比较大的屋子,恐怕是他们族主所居,除了比寻常屋子大三倍外,没有任何区别。易天行看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惊讶:“没有粮仓、没有兵械库、没有市场、没有官兵,这也算城市吗?”不过一望到身旁的那个人,自己也知道问也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