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到打赏,感谢仪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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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了,张述带着两个侍卫去酒楼吃饭。还没进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酒楼饭馆到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是嘈嘈杂杂,人们吆五喝六的大声谈笑,热热闹闹。可是现在却静得有点过分了,寂静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大声训斥。
张述进门一看,里面众人都低着头吃饭,鸦雀无声,声音从楼上传来。
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走上木质的楼梯,上了二楼。
靠窗的位置坐着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打扮的像个书生模样,穿着文士衫。
这个年轻人是郭勇的儿子郭文,郭勇一心想让他念书识字,将来摆脱行伍做个文人。可惜事与愿违,郭文书没念多少,倒成了一个正宗的纨绔。
郭文正在大声训一个小姑娘,“你少给我摆你那县令小姐的派头!莫说你爹已经死了,就算活着本公子也不惧。本公子哪点配不上你?我爹也是堂堂的从五品副守备,比你爹那七品强得多,你耍什么架子?”
那小姑娘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根洞箫,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述扫了他们一眼,认出了那个小姑娘。她是前些时死了的那个齐县令的女儿齐雨,在张述去吊唁的时候还抱着他胳膊咬了几口。他心中疑惑,她们不是在连江县么,怎么跑到福州来了?
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店伙计,见他们上来连忙陪笑小声说道:“三位客官,请随便坐。”
张述选了个安全靠墙的位置坐下,免得吃饭时被刺客给偷袭掉。
三人坐下后,他拿起菜单点菜,那边的郭文还在大声喊叫,像是在和谁嗓门大:“小丫头片子,你到底答不答应?没死的话给本公子吭一声。”
齐雨抬起头说道:“不!”声音很小却很坚决。她说道:“我是来卖唱的,您要是不听曲子的话我走了。”
郭文当即变了脸色,他怒气勃发的站起身来,一把揪住齐雨的胳膊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就是在这奸了你都没人敢说句不字!再问你一次,到底跟我回不回去?你要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就给你个妾室的名份,否则的话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旁边那两个人都淫笑起来,对齐雨说道:“我说小妹子,你要是乖乖从了郭大哥,那就是我们兄弟的嫂子。以后在这福州谁见了你都得叫一声少夫人。你要是不识好歹的话,结果就是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上了你。好好歹歹的你自己思量。”
齐雨说道:“你爹是副守备,也不能在这城里胡作非为吧?你就不怕张守备吗?”
郭文给气乐了,“怎么着?你搬张大人出来吓我?我爹是副守备,和张大人那关系铁得很!莫说张大人从来不管民事纠纷,就算你告到张大人那里去又怎么样?张大人会为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怪罪我爹?做梦呢你!再问你一次,走不走?”
齐雨说道:“绝不!”
郭文恼羞成怒,说道:“拿绳子,把她捆上带走。”
旁边那俩人掏出绳子就要捆人。
张述在旁边一看闹得太不像话了,这大白天的当着他面强抢民女。遇不到也就算了,遇到了怎么能够不管?
“梆梆”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提醒众人自己的存在,然后说道:“我说齐雨,人家要抓你,你怎么不喊救命?”
齐雨正在郭文手里努力挣扎,闻言抬头看到张述,顿时眼圈红了,泪珠大颗大颗掉下来。
张述纳闷,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又吵又闹的被人骂了那么长时间依旧镇静,要拿绳子捆都没事,怎么我说了句话就哭了?
齐雨不再挣扎,呆呆地只顾自己流泪,让郭文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述指指郭文问道:“你爹是郭勇?”
郭文虽然见过张述,却一时没有认出来,他点点头问道:“啊!你是哪位?”
张述笑了,“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张述在这里请他吃饭。”
“张述?”郭文一愣,上下打量了张述两眼,认出了他。
凑过来嘻皮笑脸的说道:“啊呀张大人,您和我爹是一个辈分的,小子斗胆就称您张世伯了。张世伯啊,我爹在家常提起您哪,您和我爹那交情可真是非同一般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莫逆之交!今天有幸见着您老人家,真是三生有幸。”
张述呵呵笑着,说道:“不用套近乎了,去请你爹来,我在这里等他。那边那个丫头我认识,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郭文回头看了一眼齐雨,有点不甘心,终究没敢多说什么,下楼去了。
张述招手,“齐雨,过来。站在那里发什么傻呢?”
齐雨紧抿着嘴唇过来了,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着。
张述示意她坐下,然后笑着摇摇头说道:“真是个小孩子,上次咬我那劲儿哪去了?现在哭得唏里哗啦的。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时都哭得像个大花猫?”
齐雨呜呜地哭泣出声,说道:“你不是好人!你不是好人!他光天化日强抢我,你为什么不抓他?你和他一样是坏蛋!”
张述说道:“你以为我叫他父亲干什么?我和他爹天天见,有什么事情不能说非得请出来吃饭?还不是为了解决你这事情?把这事告诉他爹,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以后你才可以安心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