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意将高向阳的尸体,就地掩埋。
随后带着真武剑,走向下一层。下一层,就是第四层了,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妖魔鬼怪。余真意拿好真武剑,来到下一层。引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古庙。
古庙,有一书生,正坐在地上,手中拿着画笔,笔下颜色鲜艳。
余真意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那书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看我画的这姑娘,好看吗?”
余真意抬头一看,在墙上,果然有一姑娘。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画卷,画的都是一位姑娘。可是让余真意奇怪的是,这姑娘,相貌平平啊。
远远不及他之前见到的陈遇。
他不知该怎样回答。
书生又笑道:“你来这炼狱洞天,是为了什么?”
余真意回答道:“为了修行,报仇。”
书生叹了口气,这个答案,他不太喜欢。但是没有办法,他抬起手,颜料盘中的颜料,已经快没有了。他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我就让你过去。”
余真意点点头,干脆坐下来。
身后的真武剑,叮铃叮铃乱响,似乎眼前这个书生,十分可怕。
余真意却没有紧张,还是坐了下来。
书生看了他一眼,多了一丝赏识之色,开始讲起了故事。
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途中住宿在一间破庙里。当地人说,这座庙里闹女鬼,男人进去了,没有能平平安安再出来的。书生想,这一路上无聊得紧,进京赶考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不如趁着年轻,碰见好玩的事情就耍上一耍。
那女鬼也不知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她们既然能幻化人形,想来跟韩国女星总有的一拼。这漫漫长夜,有美女看总是好的,到时候只要把持得住,也不至于着了她们的道儿。
于是他就住进了庙里。
到了晚上,书生点起灯来,装模作样地在那里念书。快到半夜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书生的桌边停了下来。
书生低着头偷眼望去,只看到一袭裙角,再看看地下,没有影子,来的果然是个女鬼。书生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皱起眉头好似在苦苦思索,仿佛不经意地一抬头,忽然就看到了女鬼。
呀!
这个女鬼长得,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
书生好生失望,忍不住埋怨道:“这位小姐,倘若要出来勾人的话,多少打扮一下先吧。如今你这等容貌,怎能让我被勾得甘心情愿?”
那女鬼满脸惊讶,说:“我生前就长这样啊,没人说什么不好哇?”
书生道:“那你现在既然已经死而化鬼,能够幻化人形,何不顺便变得漂亮一些?在这破庙中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对着个美女总要比现在好过一些啊。”
女鬼说:“美女?美女是个什么模样?”
书生想了一想,说:“美女么,无非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风情万种,袅袅婷婷,婀娜多姿,倾国倾城之类的罢了。你就不能变一个试试?”
女鬼说:“我生前是个文盲,死后也没长过文化,你说这一堆成语,我如何领会得?好歹你也要给个样子吧!”
书生听了,半晌做声不得。没奈何,他只好说:“那我还是画给你看吧。”
于是书生摆开了文房四宝,挽起了袖子,开始作画。首先他画了一个环肥型的美女,那是一个芝麻大饼竖起来搁在一堆包子上。
然后他又画了一个燕瘦型的美女,那是一颗葵花子尖儿朝下,插在一根树枝上。女鬼看了笑到几乎散掉,让书生脸上很有点挂不住。
书生心想,我进京赶考又不考画画,如今画两笔大家共勉一下也就算了,何必笑到如此夸张……
女鬼好不容易止住笑,说:“这就是美女吗?”
然后又开始笑起来,看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止不住。这下书生的文人自尊被唤醒了,他一声不吭地把刚才的画揉成一团丢掉,提起笔来重新画过。
女鬼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笔下源源涌出团鱼,黄鳝,蛤蜊,小龙虾等水产海鲜,不由得抽风一样抖个不住,喉头不时发出“咯咯”“咕咕”的怪声,好像快断气的鸽子一样。
书生流水帐地一路画下来,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
女鬼猛然发现了这一点,急忙说:“你慢慢画吧,我晚上再来看你的美女。”然后她再也憋不住,大笑着走出门去。
书生又羞又气,暗自骂道:“这小娘们长得不怎地,还敢笑到如此放肆,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她生前是谁家女子,好在还没嫁过人,要不活活地屈杀了一条好汉。”
他打个哈欠,困倦袭来,倒头便睡了。
书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他梳洗罢,胡乱吃了些东西,寻思着是否该上路去了。他把夜来画的百美图一一过目了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到打跌。他想:“不成,要是就这么走了,必然遭那小娘们背后耻笑。我的坐下来好好画才行。”
于是他振作了精神,提笔又画起来。
快到半夜的时候,女鬼果然又来了。书生低头画画,赌气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