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冯邵军坐在副驾驶座上,左手搭在驾驶座的*背上,右手连比带划地对着巴拉克萨的那个司机做着手势,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嘴里还中文英语的颠来倒去的不停嚷着。
那司机头上微微冒出了汗,但心里也知道后座上受伤的那个中国人情况紧急,将车速飑到了他能开到的极限,可惜路太颠簸了,常常逼着他不停地放慢速度。
“碰!”不晓得压到了什么,车体突然向上一蹦,崔泽的嘴里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全洒落在江安妮的裤子上。江安妮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替着崔泽擦拭着。
同样手忙脚乱的按着崔泽身体的曲明俊气的冲着司机大吼了一声:“你他妈的没长眼啊?会不会开车?”
冯邵军猛地皱起了眉头,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色。毕竟是他的催促才让司机开起了快车,要是崔泽真的被颠簸闹得有点儿三长两短的,自己百死都不能赎罪了。
“呀!”江安妮突然紧张起来,手在崔泽身上开始乱动起来,甚至伸手开始按压崔泽的心脏,难道崔泽的情况更糟糕了吗,曲明俊被江安妮的神态动作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停车!Stop!”冯邵军也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车子到了一处较好的路段,边喊边虚使劲拍着手刹给司机示意。
司机急忙稳稳地停下了汽车,惊讶地望着冯邵军。冯邵军不管不顾地跳下了车,跑到了驾驶室车门那边,挥手示意司机让开座位。那司机涨红了脸,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地服从了命令,钻到了副驾驶座上。
冯邵军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地开始发动了汽车。
汽车再一次飞驰在巴拉克萨乡间糟糕的土路上,不过冯邵军的驾驶技巧比起那个司机来可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车子狂飙的同时,还能够非常灵巧地越过土坑土坎之类的障碍,如同一个在原野飞奔的羚羊一般,直线扎向了巴拉克萨的首都卡拉姆尔。
又过了一段时间,车子终于上了中国给巴拉克萨援建的那条等级公路,上了公路后,冯邵军干脆把油门死死地踩到了底,车子开的简直都是要飞起来一般,吓得旁边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巴拉克萨的司机死死拽着扶手,吱哇乱叫了起来。
“闭嘴!”冯邵军和曲明俊几乎是同时冲着那个司机怒吼了一声,他们原本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上还带着浓厚地杀气和血腥的味道。虽然那司机听不懂中文,但还是被曲明俊他们两个人吓得紧紧闭上眼睛,死死把自己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了。
进了首都卡拉姆尔,为了避让人群,冯邵军才把车子的速度降低了一丁点儿,在战战兢兢的司机的指引下,曲明俊他们这辆越野车几乎是要撞进首都医院的大门一般,伴随着“吱——呀——”地刹车声音,轮胎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黑色痕迹,车头紧紧顶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停了下来。
冯邵军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下来,冲着医院内大吼起来,“救人啊!快救人!”
曲明俊几乎是跟冯邵军同时下了车,抱起崔泽就往医院里面冲。江安妮也跟着冲了进去。
一进医院大门,老王队长亲自指挥几个医生拖着一辆推车跑了过来,看见江安妮,老王队长眼中喜色一闪,就想开口。
“先救人!”江安妮迅速嚷了一句,“快,帮我消毒!”
一个女医师跑了过来,跟着江安妮向着手术准备室跑去。
崔泽被推进了二楼的手术室,曲明俊冯邵军他们被留在外面怔怔地望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绿灯发起了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江安杰带着老马和周瑞就闯了进来。
“怎么样?”因为冯邵军开车,江安杰和老马他们被拉下了不少,进来就急乎乎地问崔泽的情况如何。
曲明俊似乎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倒在地,虚弱地伸手指了指手术室的大门,说不出话来。冯邵军也软软地贴着墙根坐了下来,把头套一把摘掉,此时他那原本如同钢针一般的短发已经湿漉漉地贴在了头皮上,不成样子。
“咣当——”一声响,老王队长突然推开了手术室的门,探出头来急吼吼地喊:“你们谁是O型血?快,医院没有血库,这里也没有O型血液了。”
听到门响,曲明俊和冯邵军如同听到了战斗的号角,猛地就蹦了起来,可听到老王医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愣在当地。
谁是O型血?在场的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没有,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O型血。
“没有O型血吗?”老王医生也着急了,“哎呀,这下麻烦大了。这可怎么办?病人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没有血液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