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醒来了。看着一旁安静地睡着的陈馨,我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白皙的脸颊。然后我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卫生间洗漱。
回想着昨天的相逢和昨晚的**一夜,还是有种飘忽的感觉。几分钟后,我回到卧室,看见陈馨睡眼朦胧地,正从被子中伸出手臂伸着懒腰。
“不好意思,还是把你弄醒了。”我说。
陈馨看到我后,似乎变得安心了许多,她甜甜地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蹬开被子,穿上拖鞋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她从我身边经过,我还有些茫然。也许梦突然变成现实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这样想着,回到了卧室,开始穿衣服。
……
我开着越野车,陈馨穿着白大褂,坐在副驾驶位置。在她的指引下,我们向民政局开去。最后车停在了那个灾难前就存在了的小小的南洲市民政局的边上。
末世中,民政局这个东西竟然存在了下来。西都也不例外,但两年间,我从未见过那里来过新人。
在下车前,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陈馨:“真的……在今天?这里?”
陈馨毫不犹豫地点头。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我也不再犹豫,我下了车,跑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扶着她下了车。然后,我牵起了她的手,就像两年前灾难爆发前夜在滨城市的那天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握着她的手,再也不愿放开。
从滨城逃到这里,我能想象到她两年前一路上的惊恐和困难。我发誓不会再让她经受任何磨难,我会永远保护她。
我们走进了民政局。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正对着我们的桌子,和一个伏在上面睡觉的男人。他旁边支着一架照相机,在他身后似乎有一扇小门。
听到我们走进来后,这个微胖的男人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看到我们站在他面前,他于是揉着眼睛问道:“请问二位是?”
“你们这里能领证吗?”我看了看陈馨,在她对我笑了一下后,我便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哦,你说领结婚证啊,”那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两年多根本没人来找我领证,反而都是来拍各种相片的,把我这完全当成了洗照片的地方,我都快忘了这里是民政局了。”
说完后,他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两个,啧啧称奇,然后目光停在了陈馨身上,似乎是对她身上的白大褂很好奇。
“看小姐这装扮应该是在核心区里工作吧……”那工作人员笑嘻嘻地说:“敢问小姐芳龄几何……”
我在一旁咳嗽了两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见我这样,男人讪笑了两声,说了声“稍等”,然后跑回到身后的那个小房间里。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后,那男人提着两把凳子,放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又把两张红色的证放在了桌子上。
“哎……现在都没有这种业务了,这样,交两斤粮票,就拍照然后拿证吧。”
我和陈馨同时低下头拿粮票。但我快一步,于是从大衣兜里掏出两张一斤的粮票递给了那个男人。
“好的,我先准备一下,你们坐在凳子上稍等片刻。”工作人员说完后,便走到支架上的照相机旁开始调试。
我和陈馨紧挨着坐在一起,她正依偎在我身边,突然坐起身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你看我……来拍证件照都穿成这样,”陈馨自责地举起白大褂的下摆:“这照片一生只有一次啊。”
我听完后,笑了。我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说道:“没关系,你无论穿什么都很美。再说了,我们以后想拍多少次就拍多少次。”
“……好了二位,看镜头。”这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先跑到我们身后,在门边挂上一个红布,然后回到照相机后,把镜头对准我们,我和陈馨便转过头看向镜头,坐正了身子。
“离得近一点,哦,对对对……”然后他喊道:“三,二,一……茄子。”一声“咔嚓”和闪光过后,他直起身:“可以了,接下来需要等十五分钟,我去洗照片了。”
我们于是继续紧挨着坐在一起。突然间陈馨扬起头问我:“……在这里,你一个月能拿多少粮票?”
我突然被问的发蒙,只能回答:“六百斤,怎么了?”
陈馨突然惊讶地睁大了她漂亮的大眼睛:“这么多?我一个月也才只有这些呢……”然后,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看着她的手势,我不可思议地问道:“一……一百斤?这么少?”
她看到我的表情后,突然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不,一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