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格拉底被民主投票而死,露西娅脸色微微一变:“他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吗?”
“一个叫麦利图斯的人控告他三条罪名:一是不信当地的神,二是让年轻人堕落,三是颠覆传统观念。”
“哪怕是第一条,也没有严重到要判死刑吧?”露西娅疑惑道:“他们的法律严厉到这种地步吗?”
“他们的法律里对此没有规定,但雅典的民主制度很特别,只要随机挑选的五百人陪审团半票通过,就能定苏格拉底死罪。”
“如果他们真的判了苏格拉底死罪,那他的三条罪名应该是真的吧?”
“并非如此,”艾丽卡摇头道,“在审判之前,苏格拉底有为自己抗辩的机会,在与原告麦利图斯的辩论中,他表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指出麦利图斯的控告是子虚乌有、自相矛盾的。”
“既然如此,”露西娅一脸难以置信道,“即便陪审团有人因为讨厌苏格拉底而要他死,但大多数人还是会判他无罪吧。”
“一般情况下的话确实如此,但苏格拉底吸引仇恨的能力超出了你的想象,哪怕在抗辩的时候,他还不忘吸引陪审团的仇恨。”艾丽卡解释道。
“他也太乱来了,”露西娅轻轻摇头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他特意标榜自己,不像雅典的其他被告一样,拖家带口地博取同情,用惺惺作态的作秀来让自己脱罪,”艾丽卡道,“他标榜自己高尚、与众不同也就算了,他还讽刺了一番雅典的陪审团,说他们总喜欢看这些作秀行为来审判,而不根据事实来定罪,玷污了雅典的名声。”
露西娅叹了一口气:“他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他是这么说的,”艾丽卡轻笑道,“我宁愿按我自己的方式说话而被处死,也不想用你们的方式说话而继续活着。”
“这个人的脾气好倔,他确实是在找死。”露西娅面色复杂道。
“或许吧,”艾丽卡点头道,“也许他真的是在找死,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讨人厌的理由他反对雅典的民主制度。”
“这么说,他参与了谋反?”露西娅眉头一挑道。
“这倒没有,”艾丽卡沉吟了一番道,“但硬要说有关系的话,他的学说为某些试图统治雅典的高层提供了理论依据,他本人也是他们的朋友。”
“这样的话,恐怕苏格拉底凶多吉少了,”艾丽卡疑惑道,“这个故事好真实,真的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吗?”
艾丽卡对露西娅的提问避而不谈,笑着继续说道:“第一次投票时,两百八十票认为苏格拉底有罪,两百二十票认为他无罪。按照雅典的法律,这种票数接近的情况下,苏格拉底可以交罚款来脱罪,他的学生们也愿意为他付钱,但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本来就没有罪,不肯用这种方式脱罪。”
“这倒是像他的作风。”露西娅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