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王氏大闹刘喜才家的消息就传到宋轻云耳朵里。
当时她正在库房里挑布料,反正答应嫁给慕青岙,很快一家三口就要去蜀地,要见的人也多了,总不能穿的太寒酸,趁有功夫多做几套换洗衣服。
“夫人!”阿福快步进来,趴在宋轻云耳边嘀咕几句。
“真的?”宋轻云听完后惊讶不已,放下手里的布料,决定到村子里来个午后散步。
“夫人,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刘王氏?”
阿福搀着宋轻云慢慢走着,平常这个时间,村民们吃完饭都会去地里干活,今儿全集中在村中央的古树下,听刘王氏白呼呢。
主仆两人悄悄来到人群后面,刘王氏正盘腿坐在古树下的碾盘上,把她在刘喜贵和刘喜才家的发现,添油加醋说的吐沫星子横飞。
“上次分宋轻云家产,刘喜才没去,明知道刘喜贵是陷害我们,他知道反而不告诉我们,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的?”人群里,刘王氏提出一个奇葩的观点,立刻得到一些人的支持。
“我也纳闷呢,咱们一个村住着,谁还不了解谁啊?刘喜才跟咱一个姓,可不是一条心啊,这些年他从咱们手里弄走多少肥田?要不是我爹糊涂上了他的当,把东边那二亩产量最高的水田卖给他,到现在我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就是啊,我家被他弄走五亩,现在手里的那几分地根本养活不了三个孩子,还得给他种田拿回点租子,每次看他脸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呸,刘喜才真不是个东西,咱们给他种田,你看他给咱啥好处了?我听说杨家村给宋轻云种田的那些租户,每年秋天能多拿一成的稻子,一成稻子能换多少银子,你们自己算吧,这个刘喜才,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众人骂的酣畅淋漓,刘王氏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就拍拍鞋窠子站起来说道,“刘喜贵家还有二十几亩地呢,现在刘喜才闷声不响的想独吞,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就是啊。”
底下附和声一片,其中有人提到关键字眼,他说道,“你们说,刘喜才为啥要帮着李氏离开村子?”
“你笨啊,不就是想白得刘喜贵家那二十亩良田!”
“这么说,他一直在背后帮着刘长柱?我听说宋轻云工坊被烧,是刘长柱放的火。”
“就是他干的,他爹弄出个假圣旨来陷害宋轻云,我还听说刘长柱卷走宋轻云铺子里一千两银子,这爷俩,合起伙来糊弄我们,想把我们也给拖下水替他们背黑锅。”
提起旧事,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去抢宋轻云的家产是自愿行为,都把脏水往刘喜贵身上泼,说到气愤之处,他们也学着分析,觉得刘喜才在这件事上,似乎也有点瓜葛。
“莫不是刘长柱有啥把柄落在刘喜才手里?”
“此话怎讲?”
“你们想啊,刘长柱耳根子软,就怕他爹他娘,他惹了祸哪次不是回家找他娘撑腰,这次放火烧工坊,不是存心找死吗?他能不回家看他娘?”
“你这话意思,是李氏撺掇他找刘喜才帮忙?”
“要不然呢?能帮他的,可不就是刘喜才?”
“呦,这可热闹了,咱们谁也没看到李氏和虎娃他们离村,难道已经被刘喜才给杀了?”
那人话音一落,顿时激起村民们一致的恶寒,完全有可能啊,不然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快别说了,咱还是赶紧回家,万一叫刘喜才记恨,说不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于是大家做鸟兽散,留下刘王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对啊,刘喜才报复心强,他会不会趁天黑把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