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旋做得没错，她和万峰认识的所有时间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没超过一天，非亲非故她当然不能随便收万峰的东西。
万峰没再说什么。
张旋恋恋不舍地离开服装柜台，两人又在商店转悠了一会儿。
“去书店看看。”张旋提议。
对于那个时代的学生来说，书店几乎是必去的地方，那怕不买书看看封面也能看好几个小时。
“好！”万峰点头同意，反正都是消磨使劲，去哪里对他来说无所谓。
两人从商店的三楼下来，走出商店。
“电子表，电子表，有要电子表的没有？”
一出商店，万峰就听到有人叫卖电子表。
左边一个青年贴着百货的墙壁站着，身前围着几个人。
“多少钱？”一个农民模样的人问。
“六十，不二价。”
握草，吴县这里的电子表还这么贵吗？红崖那边可是已经下降到三十左右了。
“太贵了。”农民模样的人说往转身欲走。
“兄弟，你能便宜点不？要是能便宜点我和这位大哥一人买一块，你看怎么样？”这时一个白衬衫蓝裤子的青年上场了同时伸手拉住了那个要走的农民模样的人。
卖电子表的沉思了两秒钟：“五十五，不能再便宜了，这是最低价。”
白衬衫青年扫了一眼那农民再次开口说道：“五十，我们两个一人买一块，这位大哥你看怎么样？”
那个农民模样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五十也有点贵。”
“五十我就赔了，不能卖的。”卖电子表犹犹豫豫道。
白衬衫青年从卖电子表人手里拿过两支表：“赔什么赔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做买卖的，净瞎鸡脖要，一口价四十八！我们要了。”说着把一只表拍到农民模样的人手里，自己就开始掏钱。
农民模样的人犹豫了一下，也掏出了钱。
万峰摇了一下头拉着看热闹的张旋的手下了台阶。
一下台阶张旋就甩脱了万峰的手，小脸红红地说道：“不许随便拉女生的手。”
“啊！是你的手呀！我还以为抓了块猪肉呢，热乎乎地！”
“你…你才猪肉呢！”张旋的脸更红了。
“不是猪肉？和猪肉的感觉真的一模一样。”
“你还说！”
张旋一脸娇羞，挥手要拍万峰，手是挥起来了却没敢拍下去。
“真的很像猪…刚才那卖电子表的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两人穿过十字路口走向对面的书店。
“有啥门道，不就是有人花了四十八块钱买了两块电子表吗？”
“其实那人就卖了一块表，那个白衬衫青年是托。”
“托？什么是托？”
“就是帮着忽悠人的人，那个白衬衫青年和卖电子表是一伙儿的，专门忽悠人的。”
这现象还是很让万峰意外的，托现在都出来了！如果在南方也许这很正常了，可这里是最北方的边陲小城，托在这里出现就显得早了一点。
对于托这个词张旋依然是稀里糊涂的，这不奇怪，现在对大街任何人说托这个东西，谁都是晕晕乎乎不明觉厉的。
八十年代新华书店里的人不比百货商店里的人少，整个一层大厅里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的。
张旋对杂志的兴趣明显超过其它书籍，直接就走到杂志区域。
万峰以为她会对才创刊的服装杂志感兴趣，谁知这货竟然要了本北方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