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只有朱允炆亲自书写的一行字。</p>
后军都督府指挥佥事掌锦衣卫事梁金。</p>
这名字比预想中来得早，原本朱允熥计划里也没有王朗，两件事赶到了一块。</p>
朱允熥稍作思忖，把王朗唤到房间，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和他说一遍，由二舅提议用这个给沈长生递投名状起，到自己跟朱允炆要求这个名字，打算如何用它来做交换，现在这个名字到了手，真要这么做吗，沈长生如果还是不满意，该怎么办？</p>
王朗皱着眉，专注地听，不时叹息。</p>
朱允熥巨细靡遗地把情况和问题全交待完，还特意起身出去兰苑里走了一圈，慢吞吞地回来坐下，望着王朗。</p>
“先生觉得如何？”</p>
王朗睁开眼，轻轻摇头。</p>
“三爷思路全然错了，沈家是商人，商人在意的是赚钱谋利，不在于意气跟复仇，三爷拿锦衣卫害死沈宜都的指挥使性命做投名状，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也做不到在陛下那边不惹来极大的麻烦，在沈长生那边所得极小，两相比起来，万万行不得也。”</p>
朱允熥不是全没想到这一点，但他跟沈长生当面接触过，目睹了沈长生和陈安之间谈交易的过程，觉得要是还把沈长生当成一个商人，恐怕是太看低他了，王朗当时不在场，仅凭平常的印象说沈长生是生意人，也没什么大错。</p>
“你说得有道理，但这是我现在想得到唯一的法子，我也觉得不那么周延，你帮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别的招儿咱们讨论下，不论谁为正，谁为辅，有个备案是最好的。”</p>
王朗点头，稍微沉思一下开口。</p>
“小人才来这里，对情势了解得还远不够，斗胆提出个想法三爷指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