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冷意的清风飘过,擦而过之际,唯有发丝微拂。
姜对雪站在原地,面上有些微僵硬,周遭众人频频望她,虽没有说话,但眼睛闪着看好戏和嘲笑的光。
表姐不再顾面子,也不顾在寿康宫。
就连所谓的客也不复存在,她内心一阵轻笑,转瞬间恢复常色。
“快看,定北侯夫人扶太皇太后出来了。昭汐被赶了出去,瞬间被人取代。”
“定北侯夫人份高,也就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昭汐算什么?昭府早就倒了,若不是太皇太后怜悯,皇宫哪有她的位置?”
句句字字,透着浓浓不屑,转而看向秦云舒时,又成了艳羡和恭敬。
姜对雪瞧的明白,满场众人,只有秦云舒,令大家敬畏。
而她,周皇贵妃,表面多么光鲜。在这些齐国闺秀和命妇眼里,如跳梁小丑。
“哀家此次设宴,因上次一事,过意不去,叫大家受惊了。年纪大了记不好,东西错放,还以为丢了。”
溢满慈祥笑意的老妇声响起,太皇太后一棕黄宫袍,左手腕戴着失而复得的檀木珠,浑满是喜庆。
所有闺秀和命妇纷纷福行礼,不多时由旁侧宫婢领入坐席。
和那晚宫宴座次一样,唯二不同的便是,艳阳高照微风徐徐,没有那晚冷。
其次,并非大宴,而是间于午膳和晚膳之间,茶水糕品和瓜果,亦有果酒。
也没有请戏班子,更没有歌舞,小酌几杯,攀谈一番加深感罢了。
主位是一张只能两人坐的横桌,太皇太后坐着,秦云舒随伺在旁,边上站着掌事。
“丫头,许久没见你外婆,老太婆子如何了?”
尚处闺阁时,太皇太后和姜老夫人经常对掐,明明穿了件漂亮衣裙,偏说花孔雀。
两人子都硬气,谁也不让,骄纵的很。直到嫁人,越发收敛。
“实话,不太好,昨我守到凌晨才回府。”
秦云舒不隐瞒,若说很好,必叫她催外婆入宫。
太皇太后面色一变,茶盏跟着放下,紧张起来,“她怎么了?她成天和我耀武扬威的,不该啊!”
“您说的耀武扬威,只怕过去几十年了。她一到冬,就会犯咳,连连咳,气色都不好。”
说到这,秦云舒顿了顿,思虑几番才道。
“我也不瞒您了,原本汤药调养就好,但她心不好,郁结在心。”
听此,不用秦云舒多说,太皇太后也明白了,视线不移转,看向坐在次桌的姜对雪。
别人都三五成群,喝茶品糕间有说有笑。只有姜对雪,一人坐着,后只有伺候的宫婢。
“太皇太后,这是香糯紫薯糕,趁吃才好。最多两大块,否则容易积食。”
到底老了,消化比不上年轻人,少吃为妙。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断,每一块都成了六小块。
如此一来,香味飘散出来,太皇太后心绪被拉回,视线跟着落下。
“你这丫头,越发心灵手巧。”
笑罢,夹了一小块。
这紫薯糕,她吃过,从来都是浅尝辄止,不知今天怎了,倒很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