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清晰传入秦云舒耳中。
椒房殿出了内人,出声的女子,敢对皇后下手,不止要有胆子,更要有门庭依靠。
所以,目标锁定在四妃中。
谢蔓儿出自谢家,有谢运之庇佑,文臣世家不敢造次。
她几乎能确定,兵部侍郎之女,现今淑妃。
“谁!”
忽然,一道厉声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秦云舒立即隐在树干后。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
女子双手紧握,绽出道道狠光,离开的那刻,低声道,“派人查。”
绝不能被外人知晓,全部杀!
秦云舒没听到这句,但她能猜到,听到动静,又是见不得人的坏事,心能不虚?
直到步子远离,她才探头,看到一袭黄衣细影,腰带比较特别,上缀七彩流苏,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许久,她才出了后庭,入了析路。
先前一事,既对谢蔓儿下手,便和谢家过不去,由谢家解决最好。
“瑾言。”
绕过一角,见到不远处站着的笔挺身影,她才开口轻唤。
然而,却在下一刻,她才察觉,旁侧还站了一个人。
细细一看,是国典晚宴前,她在太妃宫附近碰到的内务府张大人。
“参见定北侯夫人。”
张大人一眼认出她,立即恭敬拜礼,而后道,“此前晚宴,多谢侯夫人,还未登门谢礼。”
若非她出手,他这条命就没了,看似普通盆景,寓意很不简单。
齐国各方部族首领见了,即便入夜,毕竟高台旁四周通亮,稍微瞧瞧,能看出哪盆出自家乡。
皇上如此用心,他们当然高兴。这不,今日下朝,齐齐去了太和殿谢恩。
秦云舒拂手,笑道,“张大人不必多礼,那种情况下,任谁见了,只要能相帮,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她旋即看向椒房殿方向,缓声道,“我刚探望皇后娘娘,她叫我传话,若是见了张大人,便说一声,谢大人何时有空,带上谢老夫人,进宫瞧瞧。”
谢运之为朝臣,进后宫需得皇上恩准。
椒房殿一事有内因,她不可能专门去谢府告知,恰巧见了张大人,他和谢运之走得近,由他带话最合适。
张大人一听,就明白了,绕大弯叫他传话,必定出事。
“侯夫人,我一定带到。”
“娘娘说了,越快越好。”
最后四字,秦云舒语速故意放缓,而后看向萧瑾言,“回府?”
萧瑾言低嗯,随即拜别张大人,不多时揽住秦云舒,两人一同离开。
直到走出宫门上了侯府马车,他才再次细细瞧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全都说。并非插手椒房殿,出宫途中,偶尔听到……”
“不是此事,张大人今日拜谢。”
秦云舒一听,沉静片刻,而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下。
“高台周围盆景,每一种花都代表一个部族,单单少了两盆。太妃宫中有,我去寻了过来。”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竹芍,“当日派来伺候的宫女,就是长乐宫中的,乖巧温顺做事利索。”
“将她要来,侯府伺候?”
萧瑾言顺势回道,说的无意,眸中却认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