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也是春年必点的烟火。
噼噼啪啪——,忽的,七彩烟火环绕中庭四周,升腾而起,映着所有人的脸。
刹那间,黑夜宛若白昼,亮堂一片。
这样的烟火,宁河旁,秦云舒曾欣赏过,很是不错。
然而,比起谢兰寿辰,当晚烟火,更令人炫目。
那是谢运之一手安排,若皇上知道,将国典晚宴重头戏交给他,恐怕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美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烟火,齐齐绽放。”
“这次春年,是我十几年来,过的最热闹的。回去,我就和母亲说,入宫,真是开眼界。”
旁桌几个京外闺秀,欣喜溢于言表,趁着热闹,声音也不禁大了。
太皇太后看去,叹道,“人啊,越简单越愉悦。”
说着,她习惯性的扬手去拍昭汐,低头间,发现空荡一片的右手腕。
瞬间,她眸色沉下,整个人阴沉了,满目慈意顷刻散去。
今早她就戴着,什么时候丢的?
“太皇太后,您怎么了?”
昭汐连忙扶住她,视线掠过她的手腕,“您的檀木……”
“别出声。”
太皇太后沉下心思,制止住昭汐后,极快的环顾四周。
晚宴没有结束,这事不能闹大,兴许是她今日高兴,走动间没注意,落在哪里了。
她先招来寿康宫掌事嬷嬷,略略掀起覆住右手腕的衣袖。
嬷嬷一瞧,心就提了起来,这檀木珠,怎么不见了?
这东西虽普通,但对太皇太后来说,十分重要。
只因,那是先去的太上皇送的,珠上暗纹,也是他亲手所刻。
日日戴着,从无遗漏,怎好端端的,不见了?
“不宜张扬,去找。”
嬷嬷忙不迭领命,“奴婢这就去。”
从太皇太后发现檀木珠不见开始,秦云舒就已察觉,视线一晃而过,落在昭汐身上。
演的挺好,惊讶担忧,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贺湘玉,已被齐京闺秀排斥在外,能到太皇太后面前跪安,已是最近的距离。
能从手腕上偷下檀木珠,要么伺候在旁的掌事嬷嬷,要么昭汐。
而前者,不可能,没有任何缘由,这么做,无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姐姐,你笑什么?”
突听一阵轻笑,笑声更有说不透的深意,杜思雁不仅困惑,身子都绷紧了。
总觉的,要出事!
“今夜月色皎洁,喜庆满满,我高兴。”
秦云舒不再抿茶,手中杯盏左右轻摇晃,似把玩一般。
此时,戏台周围红灯笼,已被逐一取下。
只听高昂太监声,齐周朝臣纷纷起身,就连周老国君也站起。
女眷席,众人也已起来,除了太皇太后,所有人低首。
“此次春年,朕心甚悦,周国君不远千里,舟车前来,朕亦感动。望两国如今晚烟火,灼灼升腾!”
极具威严的一声,左右众人齐齐行礼,“吾皇万岁。”
亥时一刻,宴席已落。
皇后自中场离席,半个多时辰后过来,一坐就是许久,早已累了,由嬷嬷扶着回了椒房殿。
朝臣和女眷,各由四个分开的出口。
不一会,退去一大半,只有少数几个慢慢走着。
秦云舒走在最后,出了中庭,远远就见寿康宫掌事嬷嬷急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