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以本宫,而是我自称,贺湘玉又见她满目柔笑,丝毫没有身处高位的冷姿态。
她刚在秦云舒那吃了冷羹,现在见到姜对雪,心中暖流四溢。
以前,贺家还在齐京时,她和姜对雪关系算不得好,但也不差,能说上话。
“我离开齐京太久,很多事都不知晓,和我说说,贺老夫人如何了,你母亲呢?”
说着,姜对雪挽住她的手,一边问一边领她往前。
念及贺家,贺湘玉眉头紧锁,叹气道,“对雪,我家早被齐京世家排挤出去,父亲被降职,哥哥原本能入内阁,最终无望。突生变故,祖母和母亲都病倒了,现在好了,但她们都很低落。”
贺家,不是多大的世家,至少也在此列。何况,哥哥才华出众,若非谢家排挤,莫说内阁,寻个一官半职没有问题。
姜对雪隐隐记得,贺湘玉的亲哥哥,就是和谢煜关系很不错的那位。
谢煜被谢运之调派出去后,所有人脉全部折损,最倒霉的就是贺家。
而为何如此……,呵!
“对雪,你怎突然这等神情?”
暗芒闪过,更透精光,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贺湘玉害怕。
姜对雪莞儿一笑,而后走至旁侧角落,低声道,“你可知,贺家没有犯事,怎突然被谢家摒弃,从而破败?”
贺湘玉一听,心都提起来了,眼中疑惑连连,“我怎知道,父亲和哥哥都不知。”
“不,他们知,一知半解罢了,你哥和谢小公子交好,谢小公子犯事被带走,以示惩戒,贺家才遭殃。”
惩罚谢煜罢了,所有关系全部斩断,但谢煜不同,他姓谢,能东山再起,贺家就不是了。
“对雪,你的意思……,贺家破败,全因谢小公子,他犯了什么事?”
终于问到关键了。
姜对雪眸神悠长,看向远处,最终落在那抹纤细身影上,“知道那是谁吗?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位。”
贺湘玉随之看去,那人……,不就是刚才教训她的定北侯夫人?
犯事和秦云舒有关?
“我记得你很聪明,不用我说,你该明白。”
姜对雪低声而道,随即轻叹,挽住她的手,“也罢,都过去了,只是可惜,贺大人为人正直,你哥哥一表人才。以前,多少闺秀相中他,自他成年,媒人踏破府门呢!”
越往下说,贺湘玉心思越沉,前尘旧事罢了,而今……
“我哥前不久成婚了,不是京城女子,县中教书先生的女儿,正妻之礼。”
一时之间,姜对雪都惊住了,她见过贺景亭,不可多得的俊俏儿郎,亦有才华,前途不可限量。
竟落得如此,娶个小门户的姑娘做正妻。
心中这么想,她面上依旧笑着,“可能你哥真心喜欢,得一人手,携一人老,也好。”
说罢,她不再多言,松开贺湘玉的手寿康宫大道走去。
不远处候着的周国宫婢立即跟上,贺湘玉依旧站在原地,眸里意味不明,抬头看向远处的秦云舒,心愈发沉重。
她本以为贺家运势不好,谁知,竟因如此。
所以,害贺家,更害哥哥前程的,就是这位定北侯夫人。
寿康宫前殿庭院,桌次已经摆开,宫女鱼贯而入,每桌放十二个冷盘。
掌事嬷嬷更在正中央摆放红条,上书府邸,按照此序入座。
秦云舒自是安排在首桌,太皇太后坐的那桌,这一桌,人不多,各个身份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