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已走,厅外奴仆也被遣散,厅内只有两人,伴着昏黄的烛光,寂静不已。
随着厅门吱嘎关上,隔绝外头风声。
“运之,只有你我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谢兰潜意识里觉的,此事运之肯定知晓,或许参与其中。
给华裳问诊的大夫禀告,喝下的草药,药性极霸道,产地不在齐国,而在周国境内,是周国一个小部族。
“姑姑,如你所想,确是我下手,包括花同巷子那晚。”
谢运之直言不讳,毫不隐瞒,他不屑对女子动手,但华裳不一样。
“什么,花同巷子也是你!”
谢兰十分震惊,她当然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华裳被灌下大量纯漆木粉,若非掌医前往,怕已丧命。
而为此,华裳付出沉重代价,休养许久才好点。
“她也知道是你下手,所以今日,她为报复而来。可她没办法对你怎样,只能先从煜儿。既然这样,为何你要提出叫她做煜儿的妾?”
这样的女子,哪怕做个奴婢都不行,心思太狠,什么招数都使的出来。
人命在其眼里,如同草芥,不知天高地厚,谁都敢害!
谢运之眸色清冽,稳沉道,“事已至此,总要收场,华大人在官场为人正直,给他一个台阶。”
“也是,那种女子的性子,不甘愿做妾。”
说着,谢兰抬手抚着额头,“你以后做这些,提前告诉我,我真吓到了。”
惶恐煜儿在她眼皮底下出事,又在她的寿辰。
“姑姑,你放心,日后不会。”
话落,谢运之躬身行礼,而后转身遣嬷嬷进来,自个儿出了厅堂。
“大人。”
院门外小道处,暗卫走出,“东厢房所有人,都就寝了。”
这名暗卫,被谢运之安排守在东厢房附近,命令看护所有女眷,不过为了一人。
放在桌上的青梅,也是他悄悄送入,她是否吃了,味道如何?
募的,谢运之低声一笑,在朦胧寂静的夜,随风散开。
暗卫一惊,大人这是怎了?
“备车马,入京。”
“大人,您今晚就走,不是明天?”
还没说完就被谢运之摆手打断,“即刻走。”
话落,人已走上小道。
不一会,车马在府外静静等候,赶车侍卫看到谢运之时,立即躬身行礼。
很快,谢运之上车,离开前掀起车窗帘子,视线偏转看向东厢房所处方向。
今日一别,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华裳知晓他的心思,要在今天揭晓,令两人难堪。被谢煜喝下的茶,原先为他准备。
想将他和秦云舒关在一起,被众人发现。
实话,他不在乎,喜欢就是喜欢,不曾掩饰。但他明白,秦云舒在乎。
所以,为了她的介意和在乎,华裳这条命,不能留。
虽是哑药,也是致命药,并非很快发作,三月时间。
华裳活的日子,只有三月,慢慢发作,从五感开始。
哑巴,聋子,瞎子,一一体会,全身感觉消失,就是死亡之时。
很残忍,但对华裳来说,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