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事?”
谢蔓儿正在思虑,忽听沉稳威严的声音,她立即收了思绪,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募的,她停住了,如果不问,下一次,她怕是没有勇气。
于是,她再次转身,抬头直视楚凛,“皇上,刚才响起的银铃声很好听,这串银铃也好看。”
闻言,楚凛眸色微变,转瞬恢复常色,淡漠的瞧了龙案角落的银铃。
“陈年旧物罢了,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若喜欢,我派内务府采买色泽上等,声音更悦耳的,送入椒房殿。”
谢蔓儿不喜欢银铃,特别有身子后,喜静,若摆在椒房殿,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或者挂在树上,风一吹,叮叮直响,甚是吵人。
“皇上辛劳,臣妾不麻烦您。好奇罢了,若非稀罕,怎摆在龙案上?”
说这句话时,谢蔓儿的心是绷着的,就像拉紧的琴弦。
“习惯罢了。”
四字而出,楚凛再次低首翻阅奏折,随即拿笔批注一番。
谢蔓儿不再问,转身出了太和殿。
他说,出于习惯,所以放在手边,不是宝贝。
可对她来说,不是。伴他一段时日,他的性子,她了解一些。
除了朝事,他对什么都很淡漠,可能银铃的真正含义,他自己都看不清。
当谢蔓儿走出太和殿的那刻,楚凛批阅奏折的动作停下,沉沉的看向银铃。
很快,他转了视线,再次变成肃穆威严的皇上。
此时,城南门,华府马车上。
华大人出太和殿的那刻,心情就异于平常,欣喜中带着几分激动。
见儿子走来上了马车,他立即问道,“皇上是不是派你进骠骑营了?”
华容缓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嗯,明日前往。”
皇上忙于朝政,兵营诸事,很多交给定北侯处理。
每年骠骑营都会选拔一批兵士进去,同样,也会将不合格的调出,总数量不变,质量越发提升。
“父亲,我不明白,骠骑营定北侯全权管制,进出兵士,全由他说了算,为何皇上要插手?”
华大人也想过,儿子虽箭术突出,但名声也没响亮到皇上亲自过问。
为什么?他也想不通,自古帝王心思难猜。
“眼下,不要追究缘由,你既进去,就好好努力,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他这是提拔你,当年你学箭前,我问你的,还记得?”
华大人声音沉沉,眼神悠远,仿佛沉淀岁月。
华容点头,“我知道,比起父亲安排的路,这条路更难走,但至少是我自己做主。”
“嗯,望你保持初心,无论先帝还是皇上,对华家,都有天大的恩赐。”
先帝将他从一介县官调任大理寺卿,现在皇上又提拔儿子。
无论是他,还是儿子,都要保持初心,誓死效忠楚皇室。
“父亲,我明白。”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府邸,父子两人相继而下。
自从那次,华容没有去谢府见谢煜,间接说明,他不归于谢家。
今日,皇上口谕已下,他更不会去谢府。
他要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证明,自己选的路是正确的。
就像父亲说的,虽不明皇上心意,但对华家,恩深厚重,必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