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之点头,很快出了院子。
秋夜无痕,风中透着凉意和丝丝冷感。
翌日,侯府
这几日,秦云舒一睁眼,就不见萧瑾言,昨晚相依睡去,今日她醒得早。
此刻,萧瑾言正在穿戴,她扬手拽了他的朝服。
“怎了?”
“你昨日和我说,二皇子已不在人世?”
虽父亲不再提,但她知道,他还在查,昨日,瑾言无意中说到此事,她暗暗记下。
“确实。”
说着,萧瑾言手一抬,将系带拉回,对着铜镜系着。
朝服颜色偏重偏深,按照他的身形裁剪缝制,底边袖口和腰部的刺绣,十分讲究。
秦云舒有些疑惑,这件事,先帝命父亲查,皇上命谢运之。
萧瑾言怎知?他也在查?
“百日坡出现一座无名坟,京郊五十里内,都在巡视范围内。属下禀告,查探一二,疑似二皇子。真正确定,实因谢大人前往。”
声音沉稳有力,面色丝毫不变,气息更是平稳。
此事因果,萧瑾言最清楚,哪有什么无名坟?是他一手策划。
他知道,舒儿放心不下,要让太傅放手,只有一个办法,令太傅确信二皇子已死。
去世的人,还查什么?去皇陵,也去不了。
秦云舒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最终点头,“五岁逃过劫难,没想到年纪轻轻,还是去了。”
虽有叹息,但人都是自私的,于秦府,一桩好事。
“瑾言,我父亲知道吗?”
“他在查,自然会知。”
说罢,萧瑾言忽的弯腰,扬手在她脸上捏了下,继而扬唇轻笑。
“怪不得世人都说,女子似水。”
突然的不正经,秦云舒微愣,瞧过去时,萧瑾言已经走到珠帘处。
“昨日放过你,今日可不行。”
说罢,扬手挑帘,笔挺身形立刻出了去。
话中深意,秦云舒一听就明,腾腾红云遍布脸上,敢情昨日顾念她,叫她休息了一下。
“夫人,您起了?奴婢端水进来。”
恭敬的声音从外屋响起,秦云舒立刻收住心思,应道,“进来吧。”
说罢,她起身,从架子上拿了外裙,站在铜镜前穿着。
柳意端着水盆进来,置在架子上,细细瞧着夫人。
刚才定北侯出去,面容浮笑,层层叠叠,果真应了那句,人遇喜事精神爽。
秦云舒对着水盆,自个儿洗漱,随后接了帕子擦着。
不一会,她坐在椅上,吩咐道,“过来,梳个简单发髻。”
柳意听令,拿着木梳对着铜镜比划几下,如今大小姐成婚了,少女发髻不能再挽。
青丝挽成一束,尾部开始内卷,位置也比较低,脑后略高于颈部。
金钗置在中部,仅此一支,简单大方。
秦云舒对着镜子看了下,满意的点头,出门时瞧了柳意一眼,笑道,“今日准你假,主院就你一个丫头,瞧你也无聊。”
说罢,也不等回应,径自迈步走出。
柳意眼睛张大,又叫她休息?
自从大小姐入了侯府,她这大丫鬟,一天比一天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