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狠,怎能稳住府中地位?
自父亲升职成为大理寺卿,华府举家搬至京城,没多久,传言就已散布。
说她手段狠,性子毒。的确,她承认。可她认准人,惹了她的,她才惩治,绝不殃及无辜。
华裳眸色越来越沉,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
丫鬟见了,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怒意滚滚,可那女子是秦大小姐,她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硬生生受气。
她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姐,仿佛说再多话也难以平息怒气。
车轴缓缓转动,微风拂过帘子,华裳阴沉的视线刚巧落在一袭纤细女子身上。
可不就是秦家那位?在她身侧还站了另外一名女子,恰能看到正面。
“小姐,这位是常大小姐,父亲是京城县令,您先前见过。”
华裳记起来了,没想到常知茉和秦家那位关系不错。
“她是否身子不好?”
“嗯,天生哮喘,治不好,短命。若非不健康,依她样貌,早被人提亲了。”
丫鬟如实相告,话音里带了几丝暗讽。
华裳一笑,“秦大小姐和短命姑娘交好,就不怕沾染病气,成婚在即,也不避开点,心真大。”
说罢,马车驶过,身影消散。
常知茉一眼认出华府马车,她见过华裳,不是一般女子,就算男子,兴许也做不到那么狠。
秦家那几位旁亲姑娘,进香满楼时,常府马车恰巧经过,她认识其中一位。
所以,刚出唐突华裳,知道是秦云舒的亲戚,她十分担忧,可她不便出面。
又见秦云舒不在,她心生一计,去城门叫了一队士兵,只说秦大小姐在东街遇了麻烦。
未来的定北侯夫人,他们不敢耽搁,急急离开。
这也是为何,为首士兵头领没见过秦云舒,却能认出来。
起初,秦云舒没有在意,此刻仔细一想,事有蹊跷,这群士兵来的太巧。
“云舒,你没事吧?”
说罢,常知茉摇头笑了,“我太笨,你怎可能有事?华裳能刁难任何人,也不会和你过不去。”
撇开秦府身份,定北侯三个字,在京城就是响当当的招牌,没人敢惹。
“是你叫来士兵?”
突然一问,常知茉愣住,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被猜出来。
见她反应,秦云舒确定了。
“知茉,谢谢你。”
常知茉再次愣住,身子都有些僵硬,十分不自在,她怎能接受秦云舒的谢意?
“举手之劳,我不是在你面前邀功。”
越解释越糊涂,到最后,她都不知如何开口。
秦云舒弯眸轻笑,扬手拍拍她的手,“你紧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很可怕。”
趣意盎然,常知茉被逗笑了,随后看向华府马车离开的方向。
“她叫华裳,华府大小姐,偏房姨娘的皮,被她下令剥了。即使华老爷,知道后也不敢吭声。府中上下,只有一人能将她制住,就是她哥哥。”
华裳的亲哥哥,华家大少爷,秦云舒听过。
“挺狠一姑娘,刚入齐京,很多闺秀都主动避开,不敢和她直视。”
换句话,秦云舒是第一个当众下了华裳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