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之不敢造次,朗声回道,“臣会用自己的方法,当然,臣做的一切,皇上您都看在眼里。”
从发现先帝身子抱恙开始,他就暗中倾助楚凛,朝臣不说全部,绝大部门投诚。
就连皇后一族,也有不少人临时倒戈,全是他来往运作。
国号已改新皇登基,上下全安百姓称赞,没人提先后一脉。
他能做那么多,全是多年积累下的权势,楚凛当初找他,就为了这些。
楚凛轻笑,走向龙桌,取出放置在旁的轴盒,明晃晃的圣旨映入眼帘。
“你看看。”
三字落下,圣旨递去。
寥寥看过,他视线落在秦府嫡长女几字,心中平缓,目中浮现丝丝笑意。
手募的握紧圣旨,最终松开,躬身递回,“臣多谢皇上。”
楚凛随手接过,圣旨对他来说,不过起笔写了几字,但对别人,不能违抗的皇命。
“朕问你,你就不怕秦云舒和你翻脸,她的性子,你清楚。看似温婉,实则刚强,心思极其聪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何况,她最讨厌权势交换。”
一语中的,谢运之眸色瞬间暗沉,冰冽不已。
“女子真有那么重要?谢大人,朕自你入朝以来就开始观察,你为壮大谢家做了不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努力得来。做事狠绝,却又光明正大,从不背地对付人。可到秦云舒这,变了。”
这也是他和萧瑾言说的话,同样的一句,送给谢运之。
殿内一片寂静,肃穆又凝重。
谢运之眸中波动,最终抬头看向楚凛,“臣很久以前,也和皇上所想一样。若皇上不责怪臣大胆,臣送您一句,世间有些东西,有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幸运却又悲哀。”
情这一字,如果没有,少了很多烦恼,看似幸运,却很可悲。
楚凛神情瞬间变化,沉沉不已,最终平静,“你言重了。”
说罢,他略略摆手,而后走向龙桌,最终坐在金龙椅上。
“臣告退。”
谢运之躬身而下,关上殿门。
一殿寂静,楚凛视线落在奏折上,却又有些恍惚。
这个东西,他明白是什么,幸运又悲哀,说给他听,或许该说,觉的他可怜。
楚凛轻笑,确实很大胆。
微微拂手,他看向奏折,却在无意中碰到银铃,发出叮叮的清脆声。
眼神逡巡而过,双目跟着眯起,这个银铃,经过岁月风雨,早已褪色。
六年前,她送的,执意要和他拉钩,叫他许诺,不能丢了,否则定痛打他一顿。
此举他觉的十分幼稚,但她救了他一命,他便应了。
六年间,他信守诺言确实做到,没有丢弃,一直放着。
渐渐的,神思幽远,这个时候,她早已带队离开齐京,没多久就要前往齐周边境。
想到她满是傲气的样子,他的心就沉了,明明是个姑娘,却一点都不像。
看你一副死狗样,怎么不听我说话?
楚凛,你给我站住!
我想看皮影戏,这玩意出自大齐,以后带我去?
记忆回笼,如潮似浪,她的嘴总是不停开合,明明是个将军,将领忌多话,她是个另类。
咚咚,殿门被人从外敲响,孙公公的话传来。
“皇上,杜大人在外等候多时。”
楚凛立即收了银铃,收回思绪,“进。”
随着开门声,杜大人小心翼翼的进入,这是四皇子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召见他,不知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