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两人都不在。
从她站在道路口,常知茉就发现了,见她朝人群走近,不禁扬手,满目微笑。
不搭媚讨好,也不是浓到灿烂,而是恰到好处,不过度,也有礼。
谢蔓儿顺势看去,见是秦云舒,眉目微微一敛。
她和这位秦家姑娘,向来不熟,可在谢府瞧了几回,说不准以后成了婶婶。
想到这,她眉目放缓,嘴角微咧,和常知茉比起来,这笑就有些僵硬了。
进了亭子,秦云舒朝她们点头回应,并未多说,到另一旁,径自坐在石凳上。
原先,亭子里外站了好些人,秦云舒一到,大家纷纷散开,离了好些距离。
不一会,亭中就只有三人。
谢蔓儿唇瓣微抿,看着那些躲着秦云舒的众闺秀,又不动声色的瞅着坐在石凳上兀自悠闲的淡然女子。
起先,她还有些诧异,现在明白了。
那些姑娘识趣,不和秦云舒凑一块,因为在一起,高下立现。
这身衣裙,比起旁人穿的,相当素朴,非要说哪里特别,便是立体刺绣和特殊的精致发髻。
可再怎样,都不如霓裳裙和彩衣衫来的美,却偏偏被秦云舒穿出另一种感觉。
端庄秀美,清丽脱俗,贵气非常。
谁敢往她那里凑?
渐渐的,谢蔓儿看痴了,仿似被她周身气韵吸了去。
她甚至觉的,有这样一位婶婶,她脸上定能贴不少金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那举世无双的小叔。
“云舒,你从哪个宫门进的?我怎没瞧到你?”
娇音响起,这时候,谢蔓儿才发现常知茉走了过去。
第一个朝那里凑的人,很快,常知茉吸了众人视线,亭外的闺秀纷纷看来。
“和你一样的宫门。”
秦云舒不知道她们从哪个宫门进,但能确定,绝不是西门。
因为那里没有停车,要带花姨娘进宫,必须避人耳目。
说话滴水不漏,常知茉自然以为,时间不同。
“云舒,你能猜猜看,为什么这次皇上邀闺秀进宫吗?”
两国联姻,款待使臣就可以,为什么要她们?
秦云舒没有开口,淡淡的看了四周,盯着这处的闺秀立刻收了视线,不敢再打量,只因那眼神,太犀利。
“周国送来一个公主,而大齐,适龄公主只有琉璃。倘若礼尚往来,只有从闺秀中选。”
秦云舒故意这样说,倒不是真以为皇上这么想,已经联姻,怎可能马上再结亲呢?
可那些闺秀不这样想,面色纷纷白了,手也跟着握紧。
忽然觉得,这次宫宴,是鸿门宴,再也没了观望说闲话的心思。
担忧害怕,万一瞧上她们,叫去周国?
国君六十岁了啊,周皇庭又那么乱,每月都要死人,去了那,怕是骨头都不剩了!
常知茉听了,心中也是一骇,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瞧了外头闺秀,瞬间明白秦云舒的心思。
也不说破,故意顺着说,“真叫人害怕,必须缩了脑袋,被瞧上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