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泡些花茶,给老爷降火。”
柳意不敢怠慢,忙转身飞奔出去。
这时候,秦太傅已经走入厅堂,秦云舒刚从榻上起身迎接,却见他一甩衣袖,啪的一掌拍在桌上。
“萧瑾言,蹬鼻子上脸了!真觉得将秦府吃的死死的?”
说罢,又是一掌,响声久久回旋于耳。
秦云舒纳闷,不知两人在朝中又怎了。
于是,她上前一步,替父亲顺气,“咱们别气,父亲英明,不和他一般见识。”
这话一听,秦太傅通体舒服,女儿还是向着他的。
于是,他长长的缓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本黄皮子书,眸光已是闪亮不已。
“这可是兰亭集,书法界,四家之首,真迹啊!也不知他怎么寻来的,真是通天的本事,我学生遍及天下,也没他一人有能耐,可能是他狐朋狗友比较多。”
秦太傅呢喃低语,然后抬头看向女儿,“收拾下,他马上偷偷入府。既上门了,你也该见见他家人,我会给你封锁消息,没人知晓。”
说罢,他又低头摸着那本兰亭集。
这一刻,秦云舒有些错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有一句,“一本字帖,就把你收买了?你把我卖了?”
“怎可能?偷摸摸去,没人知道,没有十里红妆,随时都能反悔。行了,你去收拾。”
秦太傅连连说道,之后翻开字帖细细望着。
秦云舒瞅了他好几眼,可不就是为了一本帖子。
“父亲,你刚才气呼呼的模样,是不是虚张声势?”
她故意这样问,声音中带了笑意。
好像潜移默化中,父亲和萧瑾言,两人的相处模式变了。
“没有的事。”
秦太傅摆手,哪里虚张声势了?他是试探,看看女儿替不替萧瑾言说话。
如果袒护姓萧的,他就不准舒儿去。这下,女儿还是他的心尖尖,替他考虑。
“快去收拾,人马上到了。”
“行,我这就去。”
秦云舒笑着摇了摇头,萧瑾言这回,真是戳到父亲的心坎了。
午时一过,一辆宽大马车入了秦府后院,所有奴仆再次被全部遣退,仅有两位大管事。
秦云舒带的东西不多,总共两个包袱,萧瑾言一手接了去放在车中。
车前,秦太傅拉着她的手,低声嘱咐,“朴素人家,说话注意点,咱们家也是苦过来的。”
说罢,他扭头看向王管事,“东西。”
“老爷,给。”
这时候,秦云舒看到一个红盒子,挺大的,需要两手拿。
“为父替你备了礼,秦家礼仪当先,不能给人揪错。不值钱的东西,咱不显摆。听闻他母亲,在那个乡县,出了名的刚毅性子,祖上出过大元帅,也是个有底蕴的将门家族。”
一字一语,句句清晰,秦云舒认真听着,点头应是。
嘱咐好一会,才放女儿走。
萧瑾言站在远处,不知两人说什么,等看到秦云舒时,只见她手里捧了一个大盒子。
于是,他自然的伸手,直接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车上。
“车上铺了软垫子,少些颠簸。”
萧瑾言第一次在秦太傅面前,拉了秦云舒的手,将她扶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