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头低着,她看不清大人面上表情,但她能看到楚凤歌,他站在旁侧,眉头皱起背部僵直。
“臣女参见皇上。”
秦云舒福身行礼,低首而下,礼态恭敬。
“孙公公。”
沉沉三字落下,即便看不到皇上面色,她也知,心情很不好。
不多时,孙公公端着笔纸进来,“秦家姑娘,随意在白纸上写一字即可。”
不止她,秦山远也同样被要求这样做,两人心知肚明为何,账册全做了小标记,从字迹辨别账本真伪。
秦云舒接笔,沾了墨水的笔尖在纸张轻触,行云流水间,舒字落下。
刚落笔,纸就被抽走,拿给旁边史官辨认。
过了好一会,郎朗男子声响起,“皇上,字迹确认,放于您左侧的账本出自秦家。”
一语落下,只听,砰
“拖下去,斩了!”
阵阵巨响,几十本蓝色封皮的账册打落,顺着阶梯翻滚,有一本直接打在春官府大人头上。
“皇上,微臣冤枉,假账册不是臣所造!”
话音刚落,就被楚连城一把揪住衣领,“证据确凿,若不是萧总兵发现端倪,当朝重臣岂不被你暗害!”
说罢,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拖了出去,殿门关上也能听到呼嚎冤枉之声。
秦云舒低头看着滚在她脚边的假账本,细细看去,封皮上竟也有小标记,从外观上,细致到和她做的一样。
可若辨别字迹,由行家看,能瞧出不同。
这样的能人,朝**有两人,一为父亲,二为刚才那位年迈的史官大人。
不过,这位大人前世这会在辞官告老还乡的路上,没多久害病去世,无法查证。
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即便史官大人不在世,她也能证明真假。
这一次,楚凤歌,你休想脱罪!
思及此,她立即跪下,字字铿锵道,“每一条账目都经臣女之手,条款字目,臣女熟记在心,皇上可随便抽查比对。”
话音落下,楚凤歌面色更沉,隐在长袖中的手握紧。
如果不是被萧瑾言逼得紧,他怎可能这么快反击!前有萧瑾言这头狼,后头还有楚连城这只虎!
皇子深知真相大白,再调查,更打皇家颜面。
原本想,凤歌这次回京,有了前次悔改,能够行事稳重,少说多做。
谁知,的确少说了,但做的事情,太小人!
“皇上,污蔑股肱重臣,实属重罪。”
清朗的男子声响起,萧瑾言半跪而下,目光铮铮。
楚凤歌知道他跑不了,即便父皇有心轻罚,也难逃众臣之口。
何况,萧瑾言要置他于死地!
楚凤歌立即跪下,“儿臣听凭春官府大人一己言论,没有多加探查,事情闹的这么大,差点陷秦太傅于不义,儿臣知错。”
轻巧一说,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听信谗言罢了。
“大皇子,若诬陷成功,非但搭上父亲名誉,更要臣女一家满门性命。上下几百口,被殿下说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