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一声,只有两人能听到。
“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只一句,秦正就已抬脚离开。
渐渐的,楚连城双眼眯起,眸色沉沉。所有人都认为谢大人难回,等真正回来的那天,不知旁人怎想?
谢凛带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包袱,里面是几件寻常衣裳,除此之外,车座底下是一块大粗布,里面包着一样东西,很长。
没人能猜到里头是什么,出远门还要带着。
这是一个棘手的东西,不小心碰触就会扎破手。山野地带极易寻到,荆棘条。
谢凛低头望着,字条她已经看了吧?她送的这件礼物,起初他很讶异,后来觉的不错,如今看来,相当好。
是他疏忽了,以为一切尽握在手,安慊没死,更助萧瑾言抓住恩师把柄。
即便他力挽狂澜,也为时已晚,皇上更怀疑兵部侍郎的死。不错,人是他命人杀的,为了彻底打消圣上疑惑,只能推到恩师身上。
已犯大罪将死之人,多一条重罪不算什么。
谢凛暗沉的眸子逐渐眯起,不多时恢复常色,弯身而下拿起粗布。
翻开后几条粗粗荆棘入目,右手跟着握上,尖锐的刺扎入掌心。顷刻间,血滑落。
“质地不错,一扎就出血。”
谢凛掀唇而笑,更用力的握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血已经弥漫整个手掌,荆棘刺上都是。
好东西,如一记响钟时刻警醒他,不能大意,不能自视过高。
诸如安慊,矿乱一出,一具尸体瞒天过海,当时他没有派人去查。
此招由萧瑾言想出,更有空棺材声东击西,一名武将,是他小看了。
经历此事,他必须重新审视这个出生乡野看似平凡的男子,他……很不一般。
渐渐的,谢凛双眸神色越发沉,薄唇轻启,冷如寒冰,“萧瑾言。”
马车驶出城门已在京郊时,这事才传了开来,如同风暴蔓延,劲爆不已。
这可是当朝内阁首辅啊!相当大的职权,朝中决策中心!
世家大族谢家,最得意最有能力的子弟调离,啧啧啧。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以前再风光,端看皇上如何呢!”
“现在重视萧总兵,是否意味着大齐即将改变举措?以文为重,比起文臣,武将的俸禄不高呢。”
“谁知道,兴许马上就颁布诏令了,这几日兵部招人,好多年轻人征召入伍。人太多,必须竞争方可。”
事情接二连三,风向发生不少改变,对于萧瑾言来说,令他轻松不少,只因不在议论八名美人的事。
可是,他很久没见到舒儿了。
“萧总兵,您大忙人,可叫本王逮着了。”
这时候,溢满笑意的男子声从身后传来,萧瑾言看去,楚郡王。
说真的,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楚郡王,没有这人,哪来如此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