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髻,大小姐小时候经常挽,过了十岁便鲜少这般。
她一个激动,声音也高扬起来,“大小姐。”
秦云舒瞧了过来,“怎了?”
柳意踌躇一会,不知何种词形容,最后道,“您这样真好看。”
也不知大小姐出门办的何事,这般打扮倒算精心,更亲自梳妆。以前去宫宴,都由她来。
“心血来潮罢了。”
淡淡的一句话,秦云舒坐下,清粥白馒头,很是清淡,也合她的胃口。
坐在旁侧慢慢吃着,用完后吩咐柳意拿唇脂来,轻抿一下,唇色可见粉嫩。
“大小姐,莫不是要赴宴?您这般,定将所有闺秀比下去。”
说到后面,柳意得意起来,不是她吹,即便不施粉黛,往闺秀群一站,仅凭那身气韵就能吸引视线。
“随意逛逛罢了,还想套话?若有人来找,只需说我在院中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话落,她就要起身,准备从府内后门处走。这会,正是守卫换岗之际,父亲也早已上朝了。
然而就在此刻,府门管事却领着农庄的婆子过来,那婆子见了她,立即躬身行礼。
秦云舒步子一顿,怎这会来?难道是方佟?前不久还好好的。
“大小姐,今早谢府来人,将方氏领了出去,说是遵了府中姨娘的令,要接方氏住一段日子。秦府的农庄,即便谢府,也不能造次,本想阻拦,可出面的是谢府大管事。”
所以,不用秦云舒多问,方佟被领走了。每个高门的大管事都有本事,特别是言辞。
瞧婆子满脸自责,秦云舒亲自扶她起身,“怨不得你,能命令谢府总管的,只有内宅主事人,你敌不过她。”
一个她字,虽没道明是谁,稍稍一想就明了,必是谢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为何突然对曾孙的妾室好,也有原因,不是糊涂人。
“大小姐,怎办?老奴瞧方氏走时,那样的眼神,像要把农庄的人吃了一般。”
婆子没说透彻,那是恨,一股子从内心升腾的恨意,看的是农庄,心里头针对的便是秦府。
“怕什么,已成了谢府人,难不成还要插手秦府事?她不会找庄里的麻烦,你安心办事。”
三言两语就打消婆子的担心,“大小姐说的是,老奴多虑了。”
此举出乎秦云舒的意料,没想到嫁过去不久,就将方佟接了去,更由大管事出面。
她不傻,谢府看不中秦蝉的身份,突然上等对待,为了什么?
忽然,她想起皇后送的生肌膏,谢府看准了这个?
念头一晃而过又被她否定,谢府主事人精明着,她看透的事,他们看不出?
就算谢老夫人傻,谢煜呢,再不济谢凛,想到那男子洞察一切的黑瞳,透着如鹰般的沉静,又若寒潭深不见底,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秦云舒心中一紧,处于高位的人都那样,萧瑾言日后也会登上那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前世,他在朝中登峰造极时,她并未接触,那时候他的性情,她一概不知。
他会怎样,和谢凛一样吗?或许,比谢凛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