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嗯了一声,摆手遣丫鬟下去,而后低头看着杯中茶水,执起慢慢喝着。
等喝了大半,估摸到时候了,她才起身出了云院。
时间掐的正好,等她到书房前时,恰见二叔出来。
秦衡喝了不少酒,酒气上脸,满身酒味,脑子还是清醒的,“舒儿,二叔现在满身臭,改日和你说。”
话落,也不等秦云舒回话,径自快步走远。
现在父亲已经知道一切,秦云舒进了书房打算开门见山了,然秦太傅早她一步,像是料到她来一样。
“你回府那日就知,怎不告诉我?”
原本以为这段日子府内平静,没曾想出了这等事,朝事未平,家宅不宁,秦太傅怎不焦虑?
何况,闹到这份上,都休妻了!对一向仅守以礼的秦正来说,无疑海浪四起。
“听闻此事,女儿第一个想的便是解决问题,父亲又在皇宫。那天端早膳过去,见您心思重,我如何开口?”
秦太傅看着女儿那张小脸,叹了口气,“是我语气重了。”
“我不怪父亲,只希望父亲不要忘了李府。”
如果方佟没有结交李氏,怎有后面那么多事,还闹到了皇上那。
秦太傅眉头皱起,面色正了,“罢了,你二叔已经决定,随他的意。只是别庄那,方氏伺候过你祖父母,吩咐下去好好照顾。”
意思明确,就算被休,一切照常以二夫人排场对待。只是,不能再回秦府,也不能再以二夫人自居。
“我早已命令下去,派去的丫头婆子机灵着。女儿来不是为了这事,今年二叔回来就念叨三妹的婚事,不如选个人家,把她嫁了?”
嫁了,以后夫家就是她的天,回来的少,事也就少了。
秦太傅上下打量女儿,“她比你年岁小,就不怕外人说,大小姐未出阁,三小姐先出了?”
瞧出父亲眼中的打趣,秦云舒嘟囔道,“好事多磨,女儿总有风光出嫁的那天,到时候那些人的嘴自然堵上。”
“还给自己想好后路了。”
秦太傅轻笑,随即恢复常色,“你说的在理,就怕蝉儿和她娘那样,兴许嫁出去就懂事了。王公贵族府邸如同虎穴,她受不住,这事你别管,回头我叫庄姨娘物色,找个小户人家,到底是秦家出来的,小户定不会亏待。”
确实,那样才最有日子过。
“父亲和我想的一样,我只是提议,当然不会亲自安排,要麻烦庄姨娘了。”
“她啊,该乐呵,终日在府内也不好,该出去结交一些人。”
庄姨娘和方佟不一样,不会去巴结高门贵户,品行不端的离的很远,在交友上很有一套。当然,这也是承了秦云舒的母亲,跟着学的。
所以,大家都放心,这事也就交代了下去,一切秘密进行,即便二叔,秦云舒都下令不必知会。
等寻到了人家,再告诉也不迟。
总之这一次,秦蝉不能再留在秦府,没个缘由打发出去定不好,父亲也不会允许。
所以嫁人最好不过,虽然秦云舒不亲自来,但标准已和庄姨娘说了。
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度日,夫家上下品行端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