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鲁坐公共马车回到了西区的水仙花街，接着拿出钥匙打开联排房屋的大门，挂好毡帽、外套后，这才抱着装得满满食材的纸袋走进厨房。</p>
他回家前特地去「莴苣与肉类」市场买了嫩豌豆、卷心菜、洋葱、土豆，1磅羔羊肉，1条活蹦乱跳的塔索克鱼，顺便到「斯林面包房」买了2磅燕麦面包，2镑黑麦面包，一块柠檬蛋糕。</p>
老布鲁穷困的早年住在铁十字下街，那时家里只吃得起黑面包。</p>
直到他参军、退伍后，才算是有了些积蓄，不会因为一天不工作就被饿死街头。</p>
加入代罚者后十年，老布鲁结婚了，家里的主食更换成了燕麦面包，他的儿子小布鲁从小吃的就是这种，而柠檬蛋糕是他妻子的最爱。</p>
老布鲁回想着妻子做饭时的场景，削皮、淘洗，炖煮，炸鱼。</p>
——他的家里没有请厨师，只是有杂活女仆定时打扫，浆洗女工清洗衣服。</p>
他照例摆上三份餐具，这些精美的带釉餐盘、银制刀叉，都是过去的时光里，慢慢积攒下来的。</p>
餐桌上，有热气腾腾、点缀着土豆、胡萝卜、洋葱的嫩豌豆炖羔羊肉；有金黄、散发着香气炸鱼薯条；有土豆泥；有摆在篮中的面包；有摆在右侧餐盘的柠檬蛋糕。</p>
这就是布鲁家的晚餐，也是老布鲁学了很久的样式。</p>
老布鲁端坐在餐桌前，拿出银制怀表，啪，按开，时间是晚上八点十分。</p>
他有些不习惯地看向门口的位置，有些疑惑，又突然怔住。</p>
他先拿起燕麦面包，掰着吃了一口，随后蘸着嫩豌豆炖羔羊肉的汤汁，送入口中，咀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