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乐蹲下身：“宋问玄。”
宋问玄回答不了，捂着伤口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莫辞乐知道他听见了，继续说：“如果你想要活下去，我把你放到污染源里，变成诡异之后，你会留在人鱼岛。”
但这个办法有风险。
如果没办法变成诡异，宋问玄一样会死。
但是如果变成诡异了，那么这个伤，就可以轻松愈合。
除了这个办法，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保证宋问玄百分之百变成诡异。
就是莫辞乐亲手杀了宋问玄。
但是这样的话，宋问玄将忘记一切，只记得杀死自己的那个人，带着仇恨变成诡异，出现在以后莫辞乐进入的每一个副本之中，报仇。
这样的诡异，活在仇恨之中。
莫辞乐不想让宋问玄变成这样。
犹豫了一下，莫辞乐继续说：“如果你想要活，就动一下手指。如果你不想变成诡异，就动两下手指。那么，我们陪你最后一次。”
红衣诡异见「领域」已经打开了，回到宋问玄身边，想要拉扯宋问玄。
但听到莫辞乐的话，停住了。
她也在等待宋问玄的决定。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宋问玄身上。
宋问玄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之后没有反应了。
这是要活的意思。
莫辞乐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看向程又一：“把宋问玄扔到污染源里吧。”
程又一赶紧把人抱起来，扔进了污染源之中。
猩红的液体包裹住宋问玄下沉。
所有人都等待着结果。
红衣诡异似乎等不下去了，轻轻取下自己发间枯萎的玫瑰花放到边缘，然后一跃跳了下去。
液体波澜间，两道身影一起冲出水面。
宋问玄似乎还有点迷糊，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红衣诡异：“是你啊......”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莫辞乐却看得有些难受。
之前宋问玄说话时表情那么丰富，那么爱笑，现在却冷着脸寡言少语。
宋问玄抬手挥了挥：“小莫，小程，你们快走吧，去领额外奖励，我就在这里了，正好与世隔绝，以后我就是人鱼岛的土皇帝了。”
程又一也是捏拳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你要是敢学那个什么慧慧子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第一个回来揍你！”
“放心！我要开始享受生活了，对了，这是我邻居家的妹妹，见过几次，竟然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宋问玄面无表情地介绍着红衣诡异。
明明说的话还和以前一样活络，但是表情却和语气不符。
莫辞乐也不想延续悲伤的情绪，朝着宋问玄挥手：“正好以后你们可以继续生活在这里，被欺负了就想办法找我们，我们一定回来帮你！”
“行！”宋问玄摆摆手开始撵人：“你们快走吧，泡里面怪难受的，不会要看我的青梅妹妹出浴吧！”
程又一嘟囔了一句：“谁想看啊！现在就走！”
转身时，放下的手却抹了一把眼睛。
莫辞乐舌头顶了顶后牙槽：“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宋问玄干脆留了个后脑勺给她们看。
红衣诡异凑了过去，伸手在宋问玄脸上擦着什么。
大概是池子里的腥红液体吧......
刚出了卫壹所，莫辞乐想起来祝澄和巫师，还有卫贰所里面的三只人鱼。
一大帮子人又乌泱泱去了卫贰所。
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巫师原本的白袍漆黑一片，跪倒在地，死得透透的。
至于祝澄，不知所踪了。
莫辞乐想到一个地方，把救人鱼的事情交给了程又一和何挽清，另外借了诡器「剪刀」给程又一。
“你们去救人鱼，我们在海边碰面。”
“好。”程又一带走了「剪刀」。
人鱼都被钉死在床上，需要剪断钉子才能带走。
等大家都走了，莫辞乐才朝着刚刚想到的地方走去。
那是第一次、第二次和祝澄谈话的地方。
阴影之中，果然坐着一个人影。
月光照不到那个角落，一如初次见面时。
莫辞乐在阴影之中，祝澄在阳光之下。
第二次见面时，一人一诡的位置巧妙地发生了变化。
从那时开始，莫辞乐心里隐隐已经知道，大概祝澄在关键时刻一定会帮忙，只是他在等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