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小孩推推我的胳膊:“安菲,该你回答问题了。”
我又溜号了,被点到名字都不知道,我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想了半天:“老师,我基本上同意这个说法。”
大教室里面四百多号人轰得笑起来。
莫凉老师在上面说:“我刚才问,谁愿意等会儿留下来擦黑板。”
扎西旺堆在下面这个高兴啊,乐得直打迭,我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我课后留下来擦黑板,莫凉边收拾东西边问我:“我等会儿回天津,能载你一程,菲菲,你回去吗?”
我想一想:“我周末跟同学约好了看他们演出,我不回家去了。”www.
他点点头,收拾好教具。
我擦好了黑板,走到他身边:“让我看看你的头。”
他微微笑笑,低下头来让我看,额角上面,黑色的头发里有个十字形的小伤口,线拆下去了,微微发红,恢复的不错。
我摸一摸那里:“疼不疼?”
“不疼,”他直起身,“差不多快好了。”
“那,”我看着他的脸,“我想问你一点事儿,莫凉哥哥。”
“你说。”
“你记不记得叶海?”
听到这个名字,他仔细的想了想。
莫凉的开颅手术做的很成功,脑血管中的淤血被排除,术后恢复得非常迅速。我总觉得他有一个非比寻常的脑袋,那么他会不会记起别人都忘记的事情?
九月中旬,一场剧烈的台风由中国南海袭入大陆,留下了史上最高海浪的记录,它被命名为“波塞冬”。这个台风“波塞冬”是个橡皮擦,它过境之后便抹去了所有人对于叶海的印象。
是的,在我的周围,没有一个人记得他。林华音,李家伦,房东张阿姨,还有潜水组的老师和师兄弟,听我问起都觉得诧异:我们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在潜水组那张最后的合影上,在我背靠背的位置上只有缆绳,那个连做鬼脸都英俊的男孩子不见踪影。
莫凉摇摇头,他也想不起来了:“那是谁啊?”
我笑着说:“哦,你不认识就算了,偶像剧的小明星,最近跟s。h.e演了一个偶像剧,取材希腊神话的。”
莫凉说:“你都多大了?还看这个呢。”
我转过身,把已经擦好的黑板再再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