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喝酒,元彰往关墨身边蹭蹭,贴着关墨说:“最近别让你媳妇出来,我这边有点事要办。”
关墨手里端着酒杯,表情不变,只是耳朵动了动。
“厉害?”关墨问。
元彰有些不耐烦,直接说:“老东西要闹,我自然要奉陪!看这架势,不出人命不算完。”
关墨心里突突了一下。
元彰嘴里说的老东西,其实就是元彰的亲爹,元天霖。
元天霖最初创业的时候,手段就不干净。只是当时是特殊年月,靠打靠拼就能挣大钱的时代,后来挣的盆满钵满,元天霖没像其他人一样将生意洗白,反而是在灰色地带越做越大。这些年,从政府到军方都已经注意到这个人,只不过,元天霖现在的势力已经相当庞大,想要动他并不容易。
元彰这几年扩展自己势力,跟元天霖自然有了些起冲突的地方。
元彰的脾气,是绝不会妥协一步的,元天霖对这个在外长大的儿子,很有些看不顺眼。一来二去,倒是父子两个闹起来。
关墨他们这些人,是兄弟没错,在有限的地方能帮就都会帮一把。
但是触及到人家家族内部的事情,都是三缄其口的。
元彰今天能来提醒关墨一句,显然是照顾兄弟,不想让桑乔被拖进去。之前桑乔就对元彰紧追不放,只是那时候元彰一直小心谨慎,倒是没有被桑乔找到把柄。可若之后如元彰说的这样要有大动作,那么桑乔跟元彰甚至元天霖都会陷入对立。
关墨对元彰还能放心一点,对元天霖可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元天霖一生女人无数,儿子更是多的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就是这么一个私生活放荡的人,心机城府却不输任何人。关万长曾跟关墨感叹过,要是元天霖把心思放在正路上,那么商业帝国不会输于聂家。
可是元天霖偏没有走这条路,他在拉斯维加斯投资赌场,国内的地下赌场,最高级的都是元天霖的场子。
这些事情,关万长知道,恐怕温玉的父亲温岐海,心里也一清二楚。
只是这事情要真的查起来,里面牵扯进去的官员、商人就太多了。就算要铲除,那也要一点点来。不能一次性出手,逼得狗急跳墙,对谁都没好处。而且元天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跟官场几乎是水乳交融,他比谁都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缩,什么时候该扩张。
不好办!
元彰跟关墨说过这话后,关墨就一直心思不定。
桑乔是个一根筋,要是明着跟桑乔说这事儿,恐怕桑乔第一反应就是要将元彰甚至是元天霖缉拿归案。
桑乔才不会想,元天霖元彰这样上面最高层的人都忌惮的人物,哪里是她一个小刑警就能铲除的。
到时候,怕是她还没把人家送进监狱,对方就已经将她灭了口。
关墨当然明白,总要有人去做保护社会正义的事,可是他自私,这人是谁都行,唯独不能是他的桑乔。
不能直说,就只能另找办法.......
找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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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入冬后,梁柔跟安安经历过几轮的感冒,总算适应了这边的气候。
安安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像只红色的毛毛虫。羽绒服自带的帽子边缘滚着一圈兔毛,带在安安头上。嘴上带着口罩,手套也带着。
接安安放学的时候,星星点点的开始下雪。
安安开心的不得了,南方长起来的孩子,第一次见到雪,兴奋是少不了的。
“妈妈,像小小的棉花糖。”安安脱了手套,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触雪。
梁柔穿的跟安安差不多,只是她没有穿红色那么跳的颜色,而是一件浅蓝色的长羽绒服。看到安安蹦蹦跳跳的样子,梁柔就把口罩拉下来,“安安,小心着凉。”
安安就说:“你摸我的手,很热的。”
梁柔就笑。
安安现在已经会反驳大人的话了,不知道算不算小小的叛逆。不过安安并不尖锐,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齐奶奶潜移默化的教育,安安说话有一种齐奶奶才有的圆滑。能把话说的让人听着舒服。
梁柔的脸上落了雪,点点的湿润,感觉很新奇。
北方的天气跟南方真的不一样,入冬后风尤其的大,有时晚上呼呼的风声,让梁柔都有些担心外面那些赶夜路的人。
在医院呆着,对天气的敏感度更高。
从入冬开始,身边的医生就不断的再说:“什么时候下雪,最近感冒的人直线上升!”
没有到北方来,绝对不会想到,在这里,是人人都盼着下雪的。不仅是因为雪景好看,还因为下雪能直接降低空气中的pm2.5,让得病的人少一些。
所以,渐渐的,梁柔也跟所有的医生一起,期盼着雪天的到来。
只是今年雪下的比往年都迟些,到圣诞节才落下来。
梁柔带着安安一路走回家,身边的商户几乎家家户户都做了圣诞的装饰,很多家店门口,直接就放着一棵大大的圣诞树。
安安一路蹦蹦跳跳,看到闪着点点光芒的圣诞树就会停下脚步,仰着脑袋往上看。
虽然临海市过圣诞的气氛也是很浓郁,可是有雪没雪,差别还是巨大。
越走雪下的越大,脚下也渐渐积雪。
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安安就说她是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
梁柔没多想,就回,“白雪公主。”
安安却不高兴的反驳,“白雪公主有个讨厌的后妈,我才不要。”
这孩子.......现在连后妈都知道了。
梁柔跟安安一路说这话回家,孩子真的一天一个样,尤其安安现在会说很多让梁柔都要愣一愣的话,她的学习能力很强。
到梁柔现在住的公寓楼下,安安耍赖不想上去,“妈妈,再让我玩一会,就一会。”
梁柔从来都是扛不过安安求她,就同意了。
院子里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在商量着堆雪人,可是雪根本还没有厚到能堆雪人的地步,所以一群小孩子,就一起做着无用功。
安安就跟着他们,哥哥哥哥的叫,小尾巴似得跟着人家跑。
梁柔站在不远处看着,听着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她有些失神........去年的圣诞节,聂焱也是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里,跟她求的婚。
现在想起,恍如隔世。
那时他意气风发的跪在她面前,说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转眼.......一年过去,齐奶奶已去世,而聂焱.......不要她了。
梁柔不断的跟自己说,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她每天都在医院忙碌,有学不完的技术以及知识,她很充实。安安也很好,在这里适应的很好,学习的很不错。一切都很好。
可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就对着北方漫天的白雪,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没有忘记,被求婚那一瞬她心里对未来的憧憬,也曾那样充满勇气的想要追求一个想要的未来。只是没想到,最终离乡背井,孤身在外的人,只有她。
雪天有种特别苍茫的感觉,让人感觉天地间只有自己,那种孤独感是由灵魂深处滲出来的。
“妈妈........”安安双颊红扑扑,跑到梁柔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孩子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模样。
梁柔急忙擦了脸上的眼泪,她不该哭的。安安现在敏感的很,幼儿园里已经开始有人问安安关于父亲的问题,董力专门去了幼儿园几次。
可是安安却不像小时候那样,会对这样的事情沉默。她现在会在小朋友面前大声的说董力只是她叔叔,不是她爸爸。
倒是把跑去给安安撑腰的董力弄的有些下不来台。
梁柔其实想过很多次,如果安安问她,她该怎么回答。可是安安却一次都没有问过梁柔,只是在幼儿园小朋友面前,很坚定的说自己有爸爸,但不是董力。
梁柔摸不清安安的心思,又不知道怎么问。
面对孩子脸上流露出的忐忑,梁柔尽力让自己笑出来,她刚哭过,连被风吹皴了,一笑就刺刺的疼。
伸手摸安安的头,才发现安安的帽子里都是湿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别的小孩子塞了雪。梁柔什么都顾不上想,急忙拉过安安,“走,快回家。”
北方城市的好处就是室内的温度很高,进屋就感觉到一股扑面的热气。
梁柔二话不说就跟安安把外衣脱了,发现安安的头发几乎全湿了。忍不住着急,“怎么弄的!你要是再感冒,就去医院给你打针!”
这个冬天,安安幼儿园只要有孩子得流感,那么安安绝对就是下一个。
她们对这里的气候还不是特别适宜,所以安安的抵抗力特别低。小孩子生病这种事情,最搓磨人的。
安安又要上班,就只能带着安安去上班的地方给孩子养病。
好在赵湘知道梁柔的难处,倒是不介意安安跟着梁柔一起去待在办公室。赵湘对安安很照顾,其他的医生也很喜欢安安的乖巧。所以,现在安安生病,几乎是梁柔一个科室的医生们轮流在照看。
这让梁柔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从早忙到晚,谁有这个闲精力帮忙其他人照顾孩子。
所以她现在很注意,尽量把安安照顾的更好一点。
现在孩子头发湿透了,怎么能让人不着急。
带着安安到卫生间,拿了吹风机来给安安吹头发。只是热风呼呼的吹在安安头上,也有一部分呼呼的往梁柔的脸上吹。她刚才在楼下哭过,这会儿被热风吹着,越来越觉得脸疼,那种快要干裂的感觉。
梁柔就一个手拿着吹风机,一只手去够放在卫生间台子上护肤霜。
也不知道手指头碰到了什么,突然听到啪一声。
周围一下子漆黑一片。
安安吓得哇的一声,大叫,“妈妈!”
梁柔手一松就把吹风机撂下了,双臂伸开先把安安抱进怀里,“别怕,别怕,没事。”
安安埋在梁柔怀里,头发已经吹干了,热乎乎的。
安抚好孩子的情绪,接下来就是家里停电的问题了。梁柔对电这方面完全就是个白痴,抱着安安从卫生间出来,摸着黑把家里的灯开关都按了一遍,确定是全家停电。
外面的雪还在继续,地面上的落雪越来越多,有白色的光反射进家里,青色的白。
梁柔现在住的公寓是用天然气在烧地暖的,天然气的机器需要电才能运行。家里停电后的首要问题,就是地热不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梁柔觉得停电后,家里立刻就冷了好几度。
她凭着记忆找到自己跟安安脱下来的羽绒服,给孩子穿上衣服。自己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电话,她需要求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要不然一整夜,家里只怕会冷的滴水结冰,她跟孩子根本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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