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倒是吃的热热闹闹的。
聂焱站在病房门口看到这幅景象,突然觉得刚才吃的那顿酒席没滋没味。
安安先看到的聂焱,呼地就从病床上站起来,张着手臂就对着聂焱喊,“聂聂!”
先开始,安安刚学说话的时候,还跟着齐奶奶叫聂焱‘少爷’,可是后来她就不这么叫了。经常啊啊啊的喊,梁柔就教着她喊聂叔叔。
谁知道安安‘聂叔叔’三个字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只会‘聂聂’的喊。
安安动作太猛,差点把病床上放着的小桌子给掀翻。
梁柔跟齐奶奶手忙脚乱的压住小桌子,这上面汤汤水水的放了不少,要是打翻了,收拾都不好收拾。
聂焱伸手在梁柔的脑袋上空把安安接了过去。抱着安安坐在临床上,这病房里有两张床,只有梁柔一个人入住。
安安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看到聂焱手里的购物袋,就探着身子去够。
聂焱把给安安买的小裙子先拿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姑娘都有少女心,安安眼睛都看愣了。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抱住纱裙就不撒手,那样子看着真是爱到不行的模样。
聂焱那个满足啊.......骄傲啊........自得啊.......
梁柔扶稳桌子,她早上醒的时候,聂焱已经走了。齐奶奶说昨晚聂焱守了自己一夜,梁柔心里挺复杂。这会儿见他,眼睛就有些潮湿。再看他穿着黑色的套装,整个人好看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尤其是他这会儿怀里还抱着安安,安安手里抱着粉裙子。
这样的画面,任何一个女人看到都会触动。
安安叫唤着要换衣服,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啊比的,小小一个人,都已经会拿着裙子转圈了。
这才不到两岁。
聂焱说干就干,两下就把安安身上原本的衣服给脱了,只留个纸尿裤,然后把纱裙从安安的头上套进去。他一个男人,笨手笨脚,完全忘了衣服上有拉链,直接就给安安套。纱裙用料扎实,把安安团团围在了里面,像个粉色的棉花糖。
她的头卡住了,出不来。
安安最讨厌被憋着,就在纱裙里哇哇大叫。
梁柔想帮忙,被齐奶奶拉住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聂焱头上急出汗才在层层叠叠的裙摆里找到拉链,把安安的头给解救出来。
挣扎了一会儿,安安憋的满脸通红,头刚出来的时候还是瘪着嘴的,看着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模样。可是吧,这么一露头,就看到小裙裙穿在身上了。瞬间就不苦脸了,高兴的左摸摸右摸摸。这裙子最外面一层绣了珠片,闪亮亮的。
安安喜欢的表情直接又明确。
这变脸快的,梁柔跟齐奶奶一起笑开了。
聂焱原本憋着安安了,还有些惭愧心,怕孩子憋坏了不舒服。谁知道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安安就已经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我好高兴呀’的表情。
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聂焱捏捏安安胖的一节节的手臂,又戳戳她鼓出来的圆肚皮,“羞不羞!”
安安已经开心疯了,不管别人跟她说什么都是笑。站在病床上转圈圈,转到头晕眼花就原地坐倒,自己笑一阵。不晕了站起来继续转,那样子又笨又可爱。
其他的大人,也就只有看着她笑的份。聂焱就坐在安安旁边,怕她真的转晕了摔下去,就一直护着她,安安笑他也笑,笑的肚子都疼了。
人高兴了就容易许诺,“往后我给你把好看的裙子都买回来!”
聂焱真的豪情万丈,觉得安安这样子,他要不给安安买多多多多多的裙子,真还就对不起孩子了。
齐奶奶对梁柔有些歉意,“是我老婆子想差了,忘了给咱们小乖乖多做些裙子穿。”之前齐奶奶给安安做的衣服,大多考虑的都是舒服、方便。都是宽松的大背心,宽宽大大的裤子,既不会妨碍安安带着纸尿裤,也让安安行走动作方便。选的面料都是棉麻的,舒服又透气,而且还好洗,水里揉两把就干净了。
像安安现在穿的这种纱裙,工艺复杂不说,最重要的是不方便啊。安安才学会走路,正是跌跌撞撞的时候,穿上这个,别再给自己绊倒了。还有,这衣服只能干洗,手洗也要轻柔,费心思的紧。
梁柔拉住齐奶奶的手,“我就看着您做的那些款式好,要不您给我做件我能穿的,我上课就可以穿。”
听了这话,齐奶奶又高兴起来,当即就保证,“回去就给你做!保准让你上课穿方便又舒服。”
下午,梁柔就想回家了。
她今天的输液都输完了,烧也退了。就是还有些鼻塞、头疼,这都是需要慢慢康复的症状,在医院里呆着也是白花钱。
聂焱不怎么喜欢医院,所以也就同意了。只是让她不准瞒着,要是不舒服,就要再来。
梁柔答应了。
安安真是爱纱裙爱的不得了,晚上累了要睡觉都不脱,哭着喊着要穿着裙裙睡。闹的梁柔都有些想要埋怨聂焱了,这不是给她们找事吗!往后安安要只穿这种裙子,光是洗衣服一项就能累死人。
谁知道聂焱直接递给她了一件跟安安的裙子一模一样的大人款式。
“给你们买的母女装。”
他起初只是想给安安买,可是人家一大一小放在一起的。看着大人的做的也精巧,他就一起买下来拿回来了。
梁柔捧出柔粉色的裙子,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长这么大,一件这种颜色的衣服都没有。而且还是这种蓬蓬纱裙的款式,想想,穿出去都觉得好笑。
不过聂焱都买了,她也就没泼他凉水,就说:“我这什么都没干,你就给我买了两套衣服。”
昨天一套绿的,今天一套粉的。还都是看着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好衣服,梁柔觉得无功不受禄,她也没干什么,就收了礼物。
她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说话还是有些沙哑。
怀里抱着粉色的裙子,显得这个人都弱弱的。聂焱忍不住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白天他们身边都有孩子老人,也只有等孩子跟老人睡了之后,才有他们俩一点点独处的时间。
因为稀少,所以格外珍贵。
聂焱触碰到她带着绒毛的细柔皮肤,心里痒痒的。
动情的说:“不要你干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他只想要她好好的,健健康康活泼泼的生活,不再生病,不再受伤。经过一场婚礼,聂焱心里也不是没有感触,感情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不过‘缘分’两个字而已。可是最简单的事,也是最困难。
这世界这么大,人有六十亿。两个人要有多少的‘缘分’才能相守在一起。
既然缘分把梁柔送到了他身边,那就是他的责任。
梁柔觉得聂焱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就算是跟她说一切都是妄想,没可能的。她都愿意为了这份温柔不顾一切,谁去管未来呢。曾经唐钦还不是许诺了最长久的未来,最终呢?她已经不敢信了。
就这样吧。
梁柔抱住聂焱的腰,脸埋在他脖颈儿里,轻轻地磨了下,“我好着呢,你别担心我。”
她的皮肤还有头发都搔的他痒痒,说话吐出来的热气一点点的透过皮肤渗入心里。微凉的夜里,这样毫无情欲的相拥,让聂焱觉得心里特别静。就好似白天里的那场喧嚣婚礼,久别重逢的故人,就连那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痛苦时光都变得模糊起来。
自始至终,梁柔没有问过一句他关于婚礼的事。
明明昨天说的要带她去的,今天她受了伤又发烧,没去成。可是她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好奇,就好像聂焱带不带她去都没关系。他在外面经历什么,也都不重要。他回来了,她就带着安安陪他欢笑,嬉闹。
这个人啊.......
聂焱站在阳台抽烟,脑海里一寸寸都是梁柔的模样,从前他觉得她胆小,现在他觉得她平和。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缺点,可是到了他这里,就都成了优点。
==
梁柔虽然脚腕扭了,可是马上就要临近期末考试,她不想耽搁课程。
挣扎着要去上课。
对于梁柔死学习的作风,聂焱已经连劝她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将人抱下楼,开车送她去上学。到了学校,也是按照梁柔的指挥,一路把人抱到教室。
路上问她,“中途要换教室不?”他想着要是中途还得换教室,就给她准备个轮椅来。
梁柔摇头,“不换,我们都是大课。”
医学院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上课基本上都是大课。现在又是期末了,那些理论知识的课基本都已经结束,剩下的几门都是专业课。基本都是在实验室,一上就是一整个上午或者下午。
聂焱就点头,交待说:“你下午放学我来接你,你中午叫外卖来吃,就在教室里呆着,别乱跑。”
梁柔点点头,特别乖。
聂焱忍不住亲她一口,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有聂焱抱着梁柔进进出出的上课,没出一早上梁柔就成了大家的话题人物。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少,梁柔一直很安稳。
她长到现在,认真的恋爱一次都没有。
其实从高中开始,周围的同学就已经开始谈恋爱,有些性格张扬的,早早的就开始做些出格的事情。那时候也只是老师们深恶痛绝,家长们围追堵截,学生们自己的圈子里,都觉得很‘拉风’。
梁柔从来没有拉风过,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酸腐味的秀恩爱,竟然是到了她如今的年纪。
并不觉得慌乱或者不适应,她不为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但是也没有遮遮掩掩,就这么坦坦然然的做着自己的事。
聂焱其实很忙,送完梁柔之后,他赶到公司就开始开会。
上周收购德国的公司成功,休整两天,公司里每个人都斗志昂扬的。
聂焱作出的第一个部署就是让程南放出风去,说他准备收购田家的运输公司。
程南一脸的‘难以相信’,“咱们哪来钱收购啊?”
他们刚收购了德国的公司,现在公司里余下的钱不多,他们最该做的事,是多签几个客户,今早把钱赚回来才是。
聂焱手里拿着笔,反问程南说:“谁说要真的收购了?让你造声势,不会?”
程南还是不能领会聂焱的用意,疑惑的看着聂焱。
六猴儿伸手就给了程南一个爆栗,打的程南捂住额头,一脸的懵。六猴儿说:“呆子!让你干你就干!就你那大白兔奶糖大小的脑仁,能想明白老大的决策才怪!”
六猴儿对聂焱的崇拜,是脑残粉级别的。
聂焱笑着跟六猴儿说,“你既然说我让干什么,你就会干,那好。我这里正好有件棘手的时候要交给你去做,你手脚干净点,不能让外面的人收到一点风声!”
六猴儿一听让他‘手脚干净点’还以为聂焱让他重抄旧业,摩拳擦掌,信誓旦旦绝对完成任务。
被六猴儿这么一刺激,程南也不纠结了,想办法把n·y金投要收购田家运输公司的事情给传了出去,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这下子,就给把水泼油锅里了一样。
第一个炸了锅傻了眼的,是田家。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新笔趣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今夜难为情更新,第060章:把水泼油锅里了一样。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