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哄着雅馨说道:“没有……不要乱想……乖乖睡一会儿好不好?明天一早她就好了。”
雅馨根本不理会我的安慰,仍旧是不停的哭泣,我也没办法继续哄她,我感觉自己更需要人哄、安慰,雅馨哭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姐夫你休息吧,我没事……我就是心里难受,不知道要怎么发泄,我哭一会儿就好了,我去看看姐姐。”
“去吧。”我提醒雅馨说道:“不要吵醒她啊,有什么事回来叫我。”
“我知道的。”雅馨也提醒我说道:“姐夫你快睡一会儿吧,这些天累的一直是你,我进去了。”
我目送雅馨走进急诊大楼,躺在房车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在这种状态下过了很久,好像有一两个小时的样子,直到东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我才一点点睡去,在梦里,我又来到了雅婷寻找的那片麦田,一阵微风吹过,金色的麦浪犹如海浪一般舞动,绵延到天际。
雅婷仍旧在那一片麦浪中徜徉,穿着婚纱的她,奔向了天际。
我努力的在她身后奔跑、追逐,最后却发现我始终停留在原地,而她……越走越远,直到她的身影突然不见。
醒来后,我泪流满面,房车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很高。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第一反应是手机没电了,不过我本能的按下开机键,竟然发现手机还有30%的电量,那一定是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帮我把手机给关了。
开机之后有两条个童谣的未接来电,此时是上午九点半,我又给童谣回拨过去,很快就被童谣接听了,“谣谣你在哪?”我解释道:“我睡着了,没听到手机的铃声。”
“我知道。”童谣解释道:“是潇潇把你的手机关机的,我现在在医院里面陪着雅婷呢,你睡醒啦。”
“你到海拉尔了?”我问道:“怎么这么快?”
“昨天晚上挂断电话我就和谢颖道别,从成都飞到了北京,今天早上五点有一个北京飞往海拉尔的航班,七点多我就到海拉尔了,现在已经在医院的急诊里面。”
“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都顾不上在房车里面洗洗脸,急匆匆的走进急诊楼,雅婷仍旧躺在那张床上,身上插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仪器,口鼻处带着氧气面罩,潇潇和童谣都站在床边,雅馨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睡着了,看到我走进来,潇潇关切的问道:“还好吧?休息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问道:“是你把我的手机关了么?”
“是啊。”潇潇说道:“早上我去给雅馨买早点,顺便去房车上看看你,正巧那时童谣的电话打过来,我就接了,顺便又把手机给你关机,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去休息吧。”我对潇潇说道:“你去睡一会儿,我来照顾雅婷。”
“我不累。”潇潇说道:“在剧组的时候经常凌晨两三点起来,一熬就是一整天,对了,刚刚医生来过了,和童谣说了点什么,具体的你问童谣吧。”
我这才顾得上和童谣聊几句,她面色凝重的看着床上的雅婷,却开口对我说道:“秦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这一次我没办法安慰你了,希望你明白。”
“没办法了么?”我低声问道:“雅婷她……”
“没办法了!”童谣打断我的话说道:“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劝你有什么希望,那就是在骗你了,雅婷的现状你也都看在眼里了,医生可能也和你说了,如果昨天雅婷是在深夜吐血,可能已经窒息离去了,不瞒你说,一个小时之前,雅婷还醒来吐了,不仅仅是吐血,胃液也吐出来很多。”
这时医院的大夫走了进来,劝我说道:“先生,我觉得这事你应该听这位小姐的,你把病人放在我们医院,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们医院的条件有限,而且,这病人已经是肝癌晚期的晚期了,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不如带病人走吧,看看病人还有未了的心愿,回去准备后事吧。作为一个医生,我说这样的话的确不对,但是我也是站在你们病人家属的角度在考虑。”
“麦……麦田……”雅婷躺在床上,用很微弱的声音说道:“麦田……”
“雅婷……”童谣走到床边,蹲下来握着雅婷的手,轻声说道:“雅婷我是谣谣,我来看你了。”
“麦田在哪?”我看着医院的医生问道:“雅婷要来呼伦贝尔草原上找一片麦田,麦田在哪?告诉我麦田在哪?”
“麦田?”医生突然想起来了,说道:“她说的麦田可能是从海拉尔出发,往额尔古纳左旗的方向,那边有一片草场每年都被挖开种麦子,她说的可能就是这篇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