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云氏设立钱庄,是为了攀附在大汉国的身上吸血吗?
哼,也不看看这些年你们干了什么,皮币,白金币,三铢钱,五铢钱,朝令夕改,干的事情很多,却有哪一件事情干成了?
如果我不出手,再容忍你们胡乱闹下去,货币的信誉就会被你们糟蹋的干干净净。
你知不知道,货币的信誉,就是我大汉国的信誉,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你们却把这些东西当做儿戏。
还用陛下废除云钱来威胁我,废掉了云钱与我何干?云氏从来就不指望从钱币上赚钱。
如今,我好不容易将铜币与金银挂钩,完成了铜钱三足鼎立的信誉体系。
如今,正是云钱大行其道的好时候,只要与金银挂钩之后,不用我们催促,三五年之后,大汉国将再也没有任何一枚名不副实的货币。
天下诸侯铸造的私钱将再无用武之地,他们储存的那些非云钱的货币,想要拿到商场上流通,就只能跟云钱进行兑换,这一进一出,不用陛下撕破亲族脸皮,就能让天下藩王伤筋动骨,对陛下的大一统前所未有的有利,你倒好,一张嘴就要废弃云钱。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如何废弃云钱?
莫非你连金银也要一并废除,将大汉国重新带进以货易货的时代?”
桑弘羊惊愕的瞅着暴跳如雷的云琅呐呐的道:“君侯做事有鬼神莫测之能,只是,在做之前,君侯也该告知我们一声,免得造成的些许误会。”
云琅轻咳一声似笑非笑的瞅着桑弘羊道:“现在觉得是玩笑了?本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哪一件,哪一桩可曾背着你们?你们又有哪一件事不知道?
现在看不清局面了,就跑到我这里来耍无赖,不知道难道就不能亲自过来问?
难道我会不告诉你们?”
桑弘羊一张脸涨的通红,不过,到底是为官多年,早就忘记了羞耻为何物,马上拱手道:“下官求教。”
云琅冷冷的看了桑弘羊一眼道:“丢下你的公务,去张安世那里挂一个二掌柜的头衔,先弄明白什么是钱币,什么是钱庄,再来与我理论,该如何将铸币权收归国有的事情。”
云琅说罢,挥挥袖子就离开了中庭,将一个呆若木鸡的桑弘羊丢在那里。
出了门,云琅脸上的寒霜就在阳光下迅速的消褪干净了,又换上一张春风和煦的面庞,笑着与各路士子闲谈,云淡风轻的让人羡慕。
隐忍了很多年,云琅已经忍无可忍了,在他眼中的大汉官员一个个愚蠢,呆板的让他无法忍受。
明明眼前有一个很好地云钱不知道加以利用,反而处处想着将他废弃,再按照云钱的模式再开一种新钱,好让他们的功业万世流传。
跟傻瓜就没必要好好说话,语气和蔼了,他还以为他说的很有理,还想坚持一下,看看有没有救。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们所有的奢望全部给掐死。
“云琅要你去跟张安世学,给他当副手?可有限制?”刘彻站在荷塘前边淡淡的问道。
桑弘羊听皇帝这样说就知道事情不妙,连忙道:“微臣……”
阿娇在一边道:“让你去学,又不是要罢你的官,学好了才能更好地当官,当大官。”
刘彻笑了,好久才对阿娇道:“把你的份子,朕的份子合在一处,算一下,我皇族到底在云氏钱庄占据了多少份额。”
阿娇大笑道:“妾身早就算过了,不多不少,正好是六成份子。”
刘彻又笑着对桑弘羊道:”你算过朕在韩氏,熊氏,南国等子钱家那里的份额吗?“
桑弘羊连忙禀报道:“七成!”
刘彻又笑了,拍着栏杆道:“如此说来,天下钱庄其实都是朕的是吧?”
阿娇笑道:“你是大东家!”
刘彻抽抽鼻子道:“我就说吗,这些人哪来的胆子跟朕作对,原来是跟朕做对的是朕的生意,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