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
安迪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覆面泰斗’。
在幻梦模拟的后期，被人称为主宰的那个阶段，他几乎能完美地控制自己，不管是面对部下、领主、领民还是敌人，都能做出最完美的动作和表情。
但也因此，他永远是最完美的动作和表情。
一度忘了自己的真实面容。
直到最后几年隐居，才又找回了些。
如果强处会成桎梏，覆面者终为面所缚。
那观心者呢？
她会在心灵上筑起高墙吗？
会。
安迪才回想起有次感知诺娅时，他有种面对深海的错觉，仿佛她心底藏着什么。
想起开始时她总是会试图表现得完美。
想起后来她慢慢变得会生气、嫉妒、耍小性子。
不是诺娅生而完美，生而美丽，是她努力在变得美丽，但这种努力过于直当和急切，她将自己认为不好的东西都切割，扫进心灵的高墙，
【博学的少女认识了世界，却没认识自己。】
对这句玩家之眼给出的评语，安迪有了相对清晰的认识。
卡米拉扇动翅膀，收回鳞粉。
诺娅睫毛微动，即将醒来。
安迪坐在她床边，期待她看见自己，能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边钻进他怀里。
没有。
诺娅睁眼，看见他时眼中再无波澜，坐起身语气低沉说道：“对不起，遗迹应该有更好的解法，是我将您带上歧途。”
“阿娅，说什么呢，你忘了遗迹中的事是不会影响现实的吗，之前可是死了都没事。”
诺娅清澈的过分的眼睛，看了他好长时间，“想用心灵之力遮蔽谎言的话，您还需要更多的练习，主人。”
安迪咬着牙，有种按倒诺娅，让她那双眸子中多两分如水雾气的冲动，想让她眼黛再次变得鲜艳。
“您想惩罚我吗，任何惩罚我都会接受，但请不要将我驱逐。”少女眼神不变，轻声说道。
安迪将她拉进怀里，诺娅没有反抗，只是身体甚至没有弯曲，依旧保持着正坐的姿态。
“做我的公主。”安迪半是强硬，半是恳求地说道。
“我永远是你的随从，您想要我自称为公主吗？”诺娅轻声说道。
安迪将她推到按在床上，在注视她眼睛良久后，猛然起身翻下床，抿着嘴坐在椅子上，将小幽鬼抓到手中，慢慢摩挲。
这种操蛋的感觉像什么呢，像他妈高中和女班长谈恋爱，亲亲我我了一年。突然女班长被班主任喊去谈了场话，出来就说我要学习，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认知认知、狗屁的认知。
为什么，幻梦模拟中明明很后面了，才会明显出现异常，诺娅现在却已经不谐的这么严重，是超凡之力的影响，心灵深度感受了世界破碎的时刻，还是圣堂狗屎的培养传人的方法？
“需要我帮您吗？”默默出现在他旁边，注视着他烦乱心灵场的诺娅问道。
“不了，我喜欢这样。”
沉默中，安迪揉弄了会小幽鬼，心情平复不少，他转头认真跟诺娅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答应。”
“您的傲慢又严重了。”
“如果只有傲慢能改变世界，改变你，那傲慢就傲慢吧。”
小幽鬼躺在安迪手里，没怎么听懂两个人的交流，她也不太关心，她只是觉得这样被摸着挺舒服，她挺开心。
因为墨丘利知道人类这种生物，是会通过互相抚摸和触碰，来表达好感的。
安迪这样是不是喜欢自己，关心自己呢？
墨丘利想着，开心地蹭了蹭安迪的手心。
一旦放下自个的身份，她觉得做安迪的宠物也没什么不好，她不用担心影子之争，会被安迪抚摸，还能跟着他进入各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