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说话语气很随意。
如果不是她话落后不久跟周易相扣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周易大概都发现不了她的紧张。
周易薄唇含笑，睁眼，跟姜迎对视，嗓音低低沉沉道，“可以送婚戒吗？”
姜迎直视周易，“不要太张扬的。”
周易，“好巧，我准备的正好很低调。”
姜迎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易。
周易嘴角笑意加深，“老婆，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姜迎心跳快了几拍，没接话。
车抵达水天华府，姜迎和周易一左一右下车。
走了几步，两人并肩，周易伸手落在姜迎腰间扣紧，“瘦了。”
小九将车停好后，就一直在车上坐着，没敢跟下车，担心被狗粮喂太饱。
另一边，周家老宅。
周老爷子伫立在书房窗前久久失神，半晌，双手拄着拐杖问李顺德，“顺德，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连阿易是什么时候跟秦储有交集的都不知道。”
李顺德，“应该很久了，前阵子二少爷宣布跟二少奶奶的关系，秦储还发布了二少爷多年前的日记。”
周老爷子，“藏的真深。”
李顺德，“或许，是因为您对二少爷生活方面关注太少。”
只一味地关注他能不能给周家带来利益。
周老爷子闻言看向李顺德，“我这些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摆弄花花草草上，顺德，你又是谁的人？”
李顺德面不改色，“只要您活着一天，我就是您的人。”
周老爷子，“那如果我死了呢？”
李顺德，“您觉得大少爷和二少爷谁会允许我活着？”
周老爷子怔了怔，转头看向窗外，“顺德，等我死了，你就离开这个家吧。”
李顺德默声，低头看向地面，在周老爷子看不到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周老爷子在窗前又站了几分钟，拄着拐杖往祖宗祠堂走去。
周延刚挨了打，这会儿正在祠堂里跪着。
听到身后传来拐杖落地的声音，周延脊背挺直几分。
周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周延面前，长舒了一口气，“起来吧。”
周延声音平静，“爷爷，两个小时还没到。”
周延话毕，周老爷子脸色顿时一沉，“现在连你都不肯听我的话？”
周延依旧跪着，“爷爷，您难道没发现吗？在整个周家，看似每个人都活得不易，但其实每个人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只有我，活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