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琯好不容易转到远离段期一条街的地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当时是为什么脑子一抽答应段期的邀请啊?
也不知道林君悟是不是真的舍身饲段期陪他泡澡堂子去了……自己是先去吃点东西呢,还是在这等他呢?
云琯琯陷入沉思,浑然没有察觉身后逐渐逼近的人影。
正在此时,毫无预兆地,一枚石子不知从哪里飞出,直朝云琯琯的面门射来!
不是吧,这也有暗算!云琯琯大惊,躲避间,整个人撞到一旁的树上,擦伤了手腕。
很快,她发现这石子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从她耳朵边上刮了过去,而后……身后传来一种头盖骨开裂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一声惨叫穿破云霄。
云琯琯背后寒毛都全竖了起来,背后有人?什么时候的事?!
回头看去,这人蒙着脸,正捂着脑门哀嚎打滚,声音像杀猪一般。只是身形……竟有几分眼熟。
“宋先生,没事吧?”
虽说没有当场意识到,但云琯琯很快反应过来,方才那扔石头的手法,倒像是司明朗惯用的。
“多谢世子出手相救。”云琯琯转身,冲着逆光而来的司明朗道谢,心有余悸。
从前她身份关键,仇敌也多,出门行走时处处小心,如今没想到一个相貌丑陋的普通太学先生,居然也有被跟踪刺杀的排面,反倒失了警惕。
“无妨,幸好我刚好路过,否则此人若是得手……”
司明朗见这刺客手里还拿着匕首,顿时眼神一沉。
“此人蔑视律法,当街行刺,恰好我在此处做个见证,直接斩了吧。”
刺客闻言,顿时吓得涕泪纵横。
“不能杀我、世子,不能杀我!我是谷家的人!——”
谷家?
云琯琯心中有了数。
“世子,此人不仅当街行刺,还攀咬谷家,恐怕背后牵扯诸多。”云琯琯嘴角勾起一抹笑,“直接斩了,未免便宜他了。”
“那宋先生说,该如何处置?”司明朗一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支持你”的样子,看得一旁孟星沉浑身鸡皮疙瘩。
——世子,你记不记得,此人触犯的是我们东陵的律法啊!
“我看,先叫孟公子把他打一顿,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再说吧。”云琯琯一本正经。
孟星沉:……
怎么又有他的苦力活?
但他一个给司明朗打工的,能怎么办?孟星沉只好上前,把一通怒气全撒在眼前的刺客身上。
“别、嗷!别打了!”
“我是谷家人,别打了……别打脸啊!”
“我说、我说,我是谷晟,世子饶了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啊!”
这边云琯琯和司明朗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地下的谷晟一边被揍得满地打滚一边痛哭流涕。
“假扮谷家少爷?”司明朗眉头一扬,“再打一顿吧。”
谷晟:……
等孟星沉打完,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破布似的瘫在地上。
孟星沉抓着他的头发,“不经意”地扯下了他的面罩,看着鼻青脸肿的谷晟惊讶道:“世子,此人还当真有几分像那谷家少爷!”
谷晟:“像什么像,小爷我就是……”
带着血沫的话说到一半,在司明朗的注视下,谷晟悚然一惊,闭了嘴。
——世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蠢货吗?不仅自报身份,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宋糯面前求饶?
“哼,谷家这一代,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司明朗此刻不爽极了,指着谷晟道:“除名太学,谷家从今起,三代不许科考入仕……反正当了官也是只会添乱的没用东西。”
孟星沉:世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没素质。
等谷晟意识到自己给家族带来了多大的祸事,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