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宋二公子还真是只涨年龄不长记性啊。”云琯琯幽幽道。
宋鹤鸣在家就常被宋阁老斥责,因此最听不得别人骂他蠢,顿时就急眼了。然而云琯琯先前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刻,宋鹤鸣表情都扭曲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公主,宋二公子这次说的是事实。”
这时,容子墨面色无奈地从后头走了上来。
既然云承弼发话要宋家与容家一同担起看守司明朗的责任,这里自然不可能只有宋鹤鸣一人在。
“哼,我可没这么说。”宋鹤鸣却看了容子墨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还真是不会来事,怪不得至今没能跟公主有多亲近,只能跟在东陵世子后头巴望呢!”
容子墨脸色缓缓沉了下去,但他修养比宋鹤鸣好得多,又在云琯琯面前,只是暂且按下,并未发作。
而云琯琯则是有些尴尬。
……她寻思自己也没拿容子墨当备胎啊,为什么就连宋鹤鸣都知道了?
宋鹤鸣对眼前的气氛恍若未闻,反而继续他的低情商发言:“这监嘛,也不是不能探,不过公主需要答应一些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云琯琯也神色微凛。
云承弼让两家共同承担这个责任,正是为了相互制衡监督,避免一方滥用职权的情况出现。现在倒好,当着她和容子墨的面,宋鹤鸣这就开始以权谋私了?
说实话,她都有些期待宋鹤鸣还能把宋家的脸丢到什么程度了。
而后,只见宋鹤鸣得意洋洋地道:“很简单,只要公主为先前的事跟我道个歉,再同本公子一起吃顿便饭……我就行个方便,让你进去,如何?”
云琯琯:……
这宋鹤鸣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还是算了吧,不见了。”云琯琯翻了个白眼。
宋鹤鸣当即就给她整不会了:“啊?这就不见了?”
云琯琯不再搭理他,转而看向容子墨:“我不进去了,让司明朗出来见我。事情一日没有定论,司明朗一日便还是东陵世子,若是谁敢怠慢,本公主定然不会轻饶。”
宋鹤鸣傻眼了。
虽说不让人来探监,但却没说过不能让东陵世子站门口见公主。
这云琯琯还真是鬼主意多。
容子墨也是一怔,旋即苦笑道:“是。”
……
时隔数月,云琯琯终于再次见到了司明朗。
就算有锦鲤护佑,二人的行动也非事事顺心。司明朗好几次从生死关头避险,云琯琯在宫里也跟着心惊胆战。即便最后结果是好的,那一瞬间临近死亡时的所思所想,又哪里是旁人所能体会?
只看了第一眼,云琯琯眼睛就红了。
不知不觉,司明朗又高了她好大一截,整个人身形颀长削瘦,又被一路的风沙吹打得皮肤都粗糙了许多,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但云琯琯还是盯着他看不够,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表情傻乎乎的。司明朗原本还有些近乡情怯之感,如今见云琯琯这副模样,反倒失笑,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
“行了,哭什么。”司明朗上前两步,冲着云琯琯展开双臂:“你看,全手全脚的,看你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命丧黄泉了。”
云琯琯登时破涕为笑:“看给你能的!”
她左看右看,又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司明朗的脸,像在确认眼前这一幕是否真实。
司明朗微微弯下头配合,心里软和成一片。
他带着皇帝需要的东西安全回来了。而皇帝……会兑现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