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容冉儿,在京城的贵女圈子中,的确是无人不晓。
胸无远志,腹无才气,偏偏性格骄纵又容貌艳丽,可谓是个花瓶中的花瓶。偏偏叫这花瓶出身容家,地位优渥,性格可谓是十成十随了容妃,贵女们厌恶她,却敢怒不敢言!
论起亲戚,容冉儿是容子墨的表妹。由于容子墨和大皇子关系好,她自小也见过大皇子几次,在家中长辈的灌输下,早就下定决心日后要嫁给云景焕,做太子妃!
容冉儿心中很是志得意满,她与大皇子早就相识,更有容妃能出手相帮,有她在,其他那些贵女怎么可能有机会?
更遑论眼前这个没见识的小丫头了!
容冉儿面露厌恶之色,驱赶云琯琯从云景焕宫中离开。
云琯琯一脸不情愿:“这……我是公主身边的婢女,这次奉公主之命,还要给大皇子送些吃的,容姑娘莫要为难我了。”
容冉儿更是轻蔑:“区区一个奴婢,也敢觊觎大皇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这婢女给我扔出去!”
她身旁服侍的是容家带来的下人,自是不认得云琯琯,答应的十分爽快。
见两个下人逐渐逼近云琯琯,司琳琅在一旁欣然看戏。
只是起了口角还好说,若是真把云琯琯扔出去,这容冉儿怕是要出大事了!
“都住手!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此时,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子墨阔步上前,不着痕迹地护住云琯琯。
“……表哥!”容冉儿有些心虚。
她虽说骄纵跋扈,却不知为何,单单怕这个在外温和如玉的表哥!
“为何惩罚这位宫人?”容子墨皱着眉。
他方才听见容冉儿说“奴婢”,想必是云琯琯又不知在演什么戏码,他自然不会戳穿!
容冉儿还能说什么,要是告状说这卑贱的婢女觊觎大皇子,定要被表哥指责成日耍些小心思,争风吃醋,不懂得将心思放在正道上!
于是她瘪瘪嘴,不情不愿:“这宫女冲撞了我,表哥,你怎么尽替外人说话!”
要说别的宫女冲撞容冉儿,以容子墨对她的了解,能信个三分;可这宫女是云琯琯,那不仅三分没了,恐怕容冉儿还得倒贴个三十分!
“她冲没冲撞,你自己心中有数。”容子墨冷声道,“冉儿,宫中不比家里,行事切记谨慎。”
训斥完容冉儿,容子墨丝毫不露馅,稀松平常地望向了云琯琯:“你随我去见大皇子吧。”
来都来了,云琯琯不可能现在自己拆台,要给容冉儿甩脸色也不是今天!她甚至回头对容冉儿行了一礼,这才低着头乖乖跟在容子墨身后离开了。
唉,她可真是个大度的小公主。
——谁知容冉儿不但不领情,还觉得云琯琯是在耀武扬威,气得眼睛通红!
哼,等她嫁给大皇子,看这婢女还能拿什么嚣张!
抛下容冉儿,云琯琯神清气爽,看着一向彬彬有礼的容子墨,心头一动。
“容大哥,我问问你,”云琯琯凑上去晃了晃他的衣袖,“大哥最后是不是要挑好几个妃子呀?你们男人最后都会这样吗?”
她倒是装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叫容子墨心里头有了些罪恶感。
“公主,大皇子身为皇室血脉,成婚并非寻找相守一生的伴侣,而是找一个能帮他守住江山的同伴。”容子墨无奈道,“一个同伴总有帮不上忙的时候,因此自然是多多益善。至于我……”
容子墨顿了顿,眼神柔和些许:“没有这样的束缚,我倒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通道理倒是讲得小孩子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