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乐的猜测是对的,两百公里外的陈家祠堂前的院落内,同样是坐满了人。
原本消失不见的陈国富,正端着茶壶,给客人们倒茶:“两位贵客,先喝点茶,陈伯他老人家马上就到。”
“这可是明前龙井,越来越难搞,我是废了好多关系,才搞到手的!”
“快尝尝滋味!”。
秋和僧面露微笑,表示感谢,端起茶杯,先闻了闻,之后由衷地说了声“好茶!”坐在一旁松井一郎没有动茶杯,但也出言感谢陈国富的盛情款待。
见到客人夸奖,陈国富脸上也有光,他往祠堂内看了几眼,对两人说了句稍等,便急匆匆地走进祠堂。
“少爷乐要是知道自己的根被撅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啊!”
松井一郎看着祠堂内正在激烈讨论的陈家子孙,突然很感慨,不自觉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听到松井一郎的话,秋和僧将手上的光绪年间的官窑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面上。
“谁让他倒霉了!这怪不得别人身上!”
“张家同樱花会的合作快二十年了,白小姐一直由他们转运进东京湾,张真还是会长的义子之一,很受器重。”
“但这些都是表面理由,实际情况是,张家创建的江南公司,会长大人也有投资,现在江南公司让少爷乐收入囊中,连个说法没有,当然要拿他当苗头了!”
松井一郎解释完,秋和僧才反应过来,之所以一直针对着少爷乐的产业打,说白了就是为了给会长大人出气。
祠堂内的声音越来越大,松井一郎、秋和僧两人不在闲聊,继续喝着茶,等待着陈家的决定。
陈伯坐在牌位前,族长的位置上昏昏欲睡,全然不管底下的子侄们的吵架。
推说因为竞选没空见面调解的陈议员,也坐在陈伯的左手边,自顾自地喝着茶。
陈氏是个大家族,在场众人对外面介绍说是堂兄弟,其实血脉都很远了,根本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不过是大家头顶上都顶着一个陈字而已。
血脉不在相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相连。
祠堂内的陈氏子孙,都是陈氏族人中的大地主,每人在荃湾都有不少的地,也是他们先起的哄,要求加价。
陈议员看了一眼自己的老豆,发现他还在闭眼休息,老豆不吭声,也没仔说话的份,再说今天来的时候,就被警告,不要说话,当个看客。
陈国富进了祠堂,找到了自己位置,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大佬陈国安,见他点头,便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各位老哥,新的投资人已经来了。”
“少爷乐做事不公,明明是我们陈家的地,为咩他这个小兔崽子话事做主,而且工地上还不允许我们插手。”
“这没道理啊!”
“乡亲们因为休息不好,都对我们这帮人有怨言。”
“既然少爷乐跟兴和做事不上路,不如我们自己搞,把这帮家伙们踢出去。”
“大家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