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马穿上手下递过来的风衣,晚上的海风大,他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
“老爷,大小姐来电话,问是不是可以赶过来见您一面?”
“我该怎么回复大小姐?”
见纸马不开口说话,手下人只能继续追问道。
听到女儿要过来见自己,纸马才收回视线,不再看远处的海滩。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大摇大摆地跑过来。”
“让她好好处理公司事务,不要跑过来瞎胡闹!”
“现在大家都盯着她,身后一大堆尾巴,指不定就把那个鬼引来。”
纸马生气地哼了一声,告诉手下该如何回答。
“天牛,我们多少年没有回香江了?”
听到自己老大的询问,天牛仔细地想了想,肯定地回答道:“应该三年没有回来了。”
“二爷当年也是在这里送您上的船,您说过,飞机在填上飞,不保险,还是船靠谱点!”。
三年了!
纸马点点头,自己五岁的时候跟家里人逃难到香江,可到了香江,发现这里也不是天堂,家里人陆续死的差不多,就剩他和弟弟两人。
两人相依为命,刀山火海闯出来,在香江打出了赫赫威名。
三年前,纸马的身体就不太爽利,便去了新加坡治病,顺便将家产也挪了过去。
纸马跟他弟弟粉马不一样,很早就不涉及偏门生意,六合彩生意也搬到了澳门,开始正规经营。
当年为了宣传赌馆,创立了东方报业,现在也是蒸蒸日上,成为香江出名的报业传媒集团。
他也一早就劝过弟弟,让他赶紧来新加坡生活,但他就是不听,说香江是他的福地,离开之后会走背字。
愚蠢啊!
跛豪被抓进祠堂,玫瑰远走欧洲,剩下的老新,和义胜的代表人,都销声匿迹,不知死活。
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
自己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天牛,当年要你带着全家跟我走,怨不怨我啊?”
“你当年,房子地都置办好了,就算不跟着我走,也能穿金戴银!”
纸马回头看向身后的心腹,语气略带亏欠地问道。
“老爷,你怎么说,就见外了。”
“我天牛要是不认识您,早就让福义安的那帮烂仔砍死了。”
“至于那些房子和乡下的地,没有你,我也攒不下来,家里的黄脸婆,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会跟我。”
“再说,到了新加坡,老爷又重新给我置业买房,每个月还给一大笔薪水。”
“仔们上学没人跟,差佬也不会主动找麻烦,我好开心啊!”
“要我说,读书没鸟用,就算是大学毕业,一个月不也是才几千块。”
“黄脸婆现在打场麻将,都是上万输赢,还整日骂我没出息。”
“靠她阿母!”。
天牛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家里的黄脸婆,忍不住地骂到。
纸马瞧着自己忠心耿耿手下,打断他的口不择言,无奈地说道:“她老母是你咩人阿?”
“不就是你岳母,算了,忍一忍了,我家里的母老虎,不也一样发疯!”。
天牛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再忍忍,认命了。
“老爷,差佬会把二爷放出来嘛?”
在码头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天牛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一定行的,这次光动用立法会的议员,就有三位,一哥那里也打点明白。”
“就算麦理浩的账户上,也趴着我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