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飘着雨的金军大营。
游仗剑、越风、海逐làng三人,各自带同麾下一众高手,hún入此地至今已五日,打探虚实、刺探军情。因白昼阻障较多,故一致选择此刻出动,众人皆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虽行动上颇为自由,却因人质关藏隐秘而收获甚浅。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八月也快结束了,寒秋季节气候恶劣,yín儿的处境令越风极是担心,但海逐làng心中尚存一份喜,天气越冷,自是对yín儿火毒越克制。只是偶尔沉下心来,海逐làng也会揪紧了心为某个人,这个人,当然和游仗剑心里的某人是同一个。
却说这天夜里,刚和海逐làng、越风分头行事,游仗剑就有个手下行事不慎几近被琵发现,所幸游仗剑眼疾手快,立即拉着他一起躲入个营帐,等避了风头正要走,忽闻见种熟悉香气,游仗剑本能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苏慕然吗!
此刻她俨然熟睡,没有发现他到来。游仗剑环顾四周摆设,分明不是普通兵卒住得,再打量苏慕然衣着打扮,全然不像是囚犯,更别提枷锁之类了,游仗剑一时失神,不免有些恍惚,若非手下警示他帐外有人来,差点僵滞。
一旦帐外那脚步移近,游仗剑与这手下一同屏气凝神,一个眼神示意便就达成默契,同时守于两侧,只等那帘帐一掀两人的剑就一起架了上去——只是这电光火石间的一照面,游仗剑和手下不禁都大吃一惊:“弋浅!”“钱副将!”
“……将军?你怎……会来?”钱弋浅也是大惊失sè,语气充溢着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游仗剑语气中还保留威严,宛然还是钱弋浅的上级。这句既是质问他为何降金,又询问他苏慕然此情此景。一边说,游仗剑一边撕扯他的金军军服,当然看不惯!
“那日完颜君随攻城,一根毒箭shè中了慕然的肩,我为了给她续命,不得已出此下策。”钱弋浅低头。
“你……完全可以等我们回来,一并商量!”游仗剑虎目噙泪。
“慕然中箭之时,你们并未回来。”钱弋浅说时,游仗剑微微一怔,钱弋浅又道,“那时我整个人都已经luàn了,脑海里也一片空白,军医说慕然的毒很奇怪,非下毒者而不能解……我……”
“你……”游仗剑怒其不争甩袖,“叫我怎么说你才好!”
“你放心,慕然已经大好,目前随我一起……”
“随你一起如何?在金营里做叛徒?荒谬!”游仗剑大怒。
“将军,我知你是专程为了救她。”钱弋浅叹了口气,“可我,也万万舍不得她……”
“你也一样,跟我回去!趁现在金军主力还没回来,我们一起颠覆这里,把盟主和慕然都救回去。你可以将功补过!”游仗剑冷冷说。
“对了,夫人她,也在这里。”钱弋浅道。
“当真?!”游仗剑喜出望外,觉得钱弋浅说出这句话是有回归之意。
“是啊。是真。夫人她,和盟主关在一起。慕然本也要去,后来受不了牢狱之苦,便又回到了我身边。”钱弋浅一直没抬头,语气极其软。
“那便更好了!弋浅,你知道她们在哪里是吗?带我们一起杀进牢狱,将她们都救出来!”游仗剑更加高兴。
“可是,金军的主力,随时都可能回来。”钱弋浅怯懦地不敢点头。
“不会,有林阡钳制,他们一时半刻回不来。”游仗剑说。
“怎么?”钱弋浅一怔,“你们,原来已经降了林阡?”
“……没有。”游仗剑摇头,心却被这句话一敲,“只是不得不与他合作罢了。”
“哦。原来如此,他钳制轩辕九烨,你负责来救人,这样的分工合作……难怪了……”难怪了,金人一直疑huò,为什么他们还没把人质拿出手恐吓,林阡就先轰炸性地打击他们,让他们还犹疑凤箫yín到底要不要紧……原来林阡不是不在乎人质,而是为了趁虚救人质!钱弋浅恍然,叹了一声,“但你与林阡合作,寨主若知道了,会否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