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天空由云塞满,苍白得像极了那些变质的友情爱情和亲情
原来与我相关的所有感情,都可以薄到那样空虚,都可以存在得那样虚伪,甚至……恶毒……
不由分说,瀚抒将声讨他的各路人马尽数打发,管别人说他无理取闹也好,争勇斗狠也罢,现在这个时间,不适合理会任何情感之外的纷繁
命运对他洪瀚抒,一直在重蹈覆辙,演闹剧
既然如此,他就只有硬着头皮看下去;
雪白的天穹,雪白得和从苍梧山相识到如今都从未变过的yín儿一样,无瑕
可是yín儿,不,念昔,为什么我会一直寂寞
若有所失,越风下山时,忘记了自己上山的目的,却得到了不想得到的答案,当此时看天,天空中似乎有袅袅青烟,时断时续地飘过来
命运对他越风,一直在扑朔mí离,捉mí藏
躲到最终,他该如何找到转机……
纯白的天宇,纯白得就如同战后的生活,静谧、干净又简单
战后生活,yín儿,原来我所有的际遇里,无处不在的,不只有战luàn,还有因你而简单的心情
覆水不收,在厉声说出yín儿是他的女人的一瞬,真觉得世间没有人比他林阡更适合yín儿,到此刻,依旧意念坚决,再多的后顾之忧,都不顾
命运对他林阡,一直在一bō三折,设埋伏
宁可不信命,要奇迹。
都只因,yín儿心不在西夏江南。
出得山后,阡当即着手调查青城、岷山几大剑派死伤事件,为防消息不胫而走对瀚抒不利,因而是深入其间、亲自探访。果不其然,事情的确和成黄二客密切相关,阑珊非但没有言过其实,事情还比她所讲更加严重。青城、岷山到此救局的剑客,都还没有走进瀚抒的视线,就已经遭遇了成黄二客的各种陷害。招摇撞骗,mí人心窍,暗箭伤人,尽皆歪门妖术,无所不用其极。青城岷山,只是能存活下来的一小撮人而已。
阡原本不想用上梁不正下梁歪来形容祁连九客如今的情形,却只能叹息,难怪瀚抒要被世人这般声讨。这些事情要是也流传开来,后果明显更不堪设想——瀚抒必然要引起公愤,到那时,针对他讨伐他的,又岂止蜀山一带……
午后回到驻地,不见yín儿身影,心中却有无穷担心要与她述说,于是四处寻她,久久无果,正自疑虑,看那边林子里聚了一大群人,阡心中一凛,竟是种说不出的紧张感。怕她出事,也不知怎的,会怕她出事。
越走越近,明显听到了大嘴张的jī动声音,看情形不像有事,应该是自己多虑,阡才舒缓了心情,脚步也因之放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们可知盟王他做了如何举动?!”
忽然听见大嘴张话中有他,阡一怔,蹙眉,驻足。
“什么举动?!”大伙儿还未发现他的到来,正群情高涨,纷纷追问。
“盟王他,那一刻有如被贺兰山附身,气急败坏大吼一句:‘少再给我胡闹!yín儿她是我的!’”大嘴张复述之时,语气尤为夸张,气势和他倒是有三四分像,但感情明显不对劲。听大嘴张这么一讲,阡忽然明白了瀚抒为何说自己厚脸皮。
“盟王就吼了这么一句,吓得洪瀚抒和越风啊,当时就不敢再打!哈哈!”大嘴张应该只是从叶文暄那里道听途说了皮máo,其余的就自我修饰去了,讲得这般夸张,也实在怪不得他。
周围兵卒,本还交头接耳,这时陆续看见了阡,个个都面lù惊疑,自觉退出一条道来,只剩大嘴张一个人还在那边说书:“要不要再讲一遍,我还有很多细节要补充……”
说了一半,察觉到空气凝滞,大嘴张一怔而侧过头来,大吃一惊瞠目结舌,本能想要开溜,脚步一移,心虚地又缩了回去:“盟王……盟王……我……”
阡看他窘迫的样子,实在没心情责他,只能暗自庆幸,嘱咐了文暄不透lù青城岷山之事,否则一透lù给大嘴张,也就天下皆知了。“大嘴张,这些事情,我再怎么敢作敢当,也经不起你大肆的宣扬。”语气不重,没有惩罚,却,王者之气,无限威慑。
周围兵卒应当是司马黛蓝部下,有些还是魔门降将,与阡第一次接触,看他宽容大嘴张,都不再像先前噤若寒蝉。而大嘴张赶紧掩口,点头如jī啄米。
“对了,可曾见过盟主?”
“盟主?好像中午还听我讲听得哭笑不得的,怎么?找不到她吗?”大嘴张奇道。
“盟主适才和一个初来乍到的少侠在一起。”却有兵卒说道。
阡一怔,难道是越风。“那少侠何等模样?可是携带着鞭为武器?”
“不,那少侠是锥为武器,来的时候,还和盟主切磋了几招,我路过时正好看到,盟主当时很是开心,以为是纯粹的切磋,但那少侠不是。接着盟主和那少侠好像发生了争执,那少侠语气越来越重,盟主情绪也越来越差……我没敢久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