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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命定人,错相逢(1)(1 / 2)

南宋风烟路 林阡 更新时间 2019-06-22

 从疯狂追求誓不罢休,到误会生恨见死不救,瀚抒对yín儿的过往种种,都足够构成阡对他的无法容忍。阡知道yín儿无辜,所以一直站在yín儿的立场,yín儿不介意,阡于是也不追究,首先他没有追究的权力,也更加没有追究的必要。但这一次不一样,事关yín儿生死,阡绝对不会允许洪瀚抒再这样专横——不管他对yín儿是爱是恨,他都不应该在这种关头,不计后果,想做就做!

瀚抒的突然出现及其所作所为,只差毫厘就真的将林阡jī怒,却幸好,当时阡的身边有越风——阡也永远都不后悔,那天自己安排了这个人在身边——越风在不悦的同时,早已发现了林阡神sè里的危险。清醒阡要做什么的越风,一把夺下林阡握刀的手,低声说:“答应我,你忍,我战。为了yín儿,请让越风为林阡,林阡为越风!”

他骤然把胜南从战念中强行带出来,这一句深情的相劝或相求,总算令胜南有了一丝清醒,是啊,现在不是发泄怒火挑起衅端的时候,yín儿的安全才最重要,此时此刻,该是不好战的人战,不能忍的人忍,风为阡,阡为风……

水泄不通的庭院,人群虽是围攻的阵势,却谁也不敢过分靠近,不敢靠近那来势汹汹的洪瀚抒,更不敢靠近伤重垂危的凤箫yín。而任凭人声怎样嘈杂喧嚷,洪瀚抒要带走yín儿的决心愈发坚决无可阻拦。

一筹莫展的一干人等,眼睁睁望着他怀中盟主似醒又睡、频繁呻yín的可怜模样,真巴不得林阡等人速速降临才好,一见越风林阡到来,人群竟主动空出一条宽敞大道,好方便他们来驯服这霸王。气氛,随着林越二人越行越近,忽然从僵滞直接白热。

一刹,瀚抒更抱紧了yín儿,眼神动作里,保护zhan有的yù念居多,所以,对林阡的敌意也不假。越风冷静地审时度势,身旁的林阡果真听从了他的话,没有动怒,镇定应对:“瀚抒,把yín儿放下,她受不了。”一如既往,说一不二。

“林阡,你这群军医,个个医术都这般低下,事发两日,她不仅没有起sè,反倒更加恶劣,教我如何忍心得了她在这里孤苦无依!”瀚抒不依从,“我说什么都要带她回西夏,把西夏所有名医都抓去祁连山,一定能医好她!”

贺兰山急道:“不是啊,盟主姐姐她还不是没有救!”

“你住口!”瀚抒呼喝,“林阡,你若是不答应,我便只能硬着来,倒要看看,你饮恨刀与我火从钩,还是不是当年云雾山那个排名!”

林阡怒道:“何必管我饮恨刀,让yín儿的命硬生生断在你手上,你不就已经是第一?难道我们会推举你做盟主?”

瀚抒冷笑:“是谁亲手断了她的命?她若非定要做什么挂名盟主,又岂可能会多病多伤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她发烧的时候有多惹人发笑,一边发烧一边在说梦话,你要不要听听看她在说什么!她在说:‘我要变强!我要变强!’这个女人,真是蠢得要死……”

林阡一怔。其实,又有谁比他更清楚,对于盟主这个担当,yín儿她从来就没有过自信把握,可是,yín儿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坚定地“变强”……

“我纠正洪山主一句,她不是挂名,她就是盟主。”越风冷冷将洪瀚抒驳斥回去,“既然决定做盟主,她早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可能遇见的伤害。洪山主若真的爱她,就不该劳顿她,你把西夏名医全都搬来黔西我们都无所谓,但你若要把她带走这里长途跋涉,我们谁都不会允许!”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越副帮主句句在理。

洪瀚抒轻蔑转头,尚不知他何许人也,虽说越风气度不凡,然而瀚抒眼中实在也只容得下林阡一个,态度嚣张傲然以对:“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允许,你凭什么不允许?林阡,你不拦便闪,要打就快!”

“不可理喻!”阡大怒,饮恨刀被bījī出,瀚抒成功挑衅,挟住摇摇yù坠的yín儿,双手顷刻挥出火从钩去!

却万没有料到,火从钩迎上的兵器,不是饮恨刀!

电光火石之间,越风不假思索把饮恨刀与林阡往反向推,取而代之以抚今鞭迎上,替他担负起救援yín儿而不引起祸luàn的重任。

林阡后退一步,回刀入鞘,脑海里反复那句“越风为林阡,林阡为越风”,完全明白越风的深意,火气却一时难以消除,尤其是看见瀚抒尚在挥钩作战的右臂强行搂着yín儿的脖子迫她站立,就不禁又是担忧又是焦虑。须知洪瀚抒动武过程里,力气随随便便就可能置yín儿于死地!

阡猜不出越风心里到底是如何打算,阡却清清楚楚,瀚抒越风势均力敌。当yín儿在瀚抒手上做人质,越风就必须心存顾忌而攻击力大减,而瀚抒,同样因yín儿在身边而防御力急降,这一减一降,都给成功救得yín儿增加了无限难度!

仅仅一个交错,洪瀚抒便知适才小觑了眼前人:这一鞭的实力,不逊饮恨刀!

火从钩携焰,抚今鞭攒风,短短五六回合,双方都知棋逢对手。都与林阡交手过,越风与洪瀚抒亦早有评敌基准,也几乎同时度量出劲敌实力——

“洪瀚抒有林阡饮恨刀之气焰,却输他几分沉稳,霸气虽足,少大气磅礴。”

“眼前人有林阡饮恨刀之壮阔,却差他一些豪气,淡定有余,缺jī锐胁迫,但,多一丝自由流利……”

恰是这多出的一丝自由流利,越风在战局中不必大肆强攻,便能够在瀚抒挥霍火从钩的空隙间巧妙周旋游刃有余,以守为主攻为辅,似乎,越风并不想立即从洪瀚抒手里强夺yín儿……

交锋刚刚进行,形势尚未稳定,当然不能强夺yín儿,yín儿在漩涡的边缘,些许不慎都会被钩鞭间强力吞并,对面洪瀚抒可以自信满满不在乎,越风却必须在乎,他要首先确定,在每一次交锋过后,还能听见yín儿的声音,就算……只是呓语……

是啊,好像真的……是“我要变强”……yín儿心心念念的盟主之位,林阡赋予她的最荣耀……

越风怜惜听,漠然战,逐步纠缠令洪瀚抒一旦怠慢就无所适从,越风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以突破洪瀚抒双钩把yín儿毫发不损夺下,一切也都是为了yín儿,心却在痛苦地因为这句“我要变强”而割舍——若yín儿坚定跟随林阡却只把他越风当兄长,是因为他差林阡豪气,可是,只要yín儿快乐幸福,宁差林阡豪气!

不知不觉,也被yín儿传递到那种坚定:要替林阡,保yín儿无忧……

林阡静默于战局之侧,排斥尽了怒火,尚不知越风心中辗转万遍的退让割舍,却暂且听从了越风的劝阻,替他留意着yín儿的安危,每时每刻。

旁观者清,洪瀚抒的软肋是紧缚yín儿还逞强出钩的右臂,而瀚抒软肋,亦正是越风软肋,战斗的重心,明显早就偏向了远离yín儿的另一侧,然则瀚抒的右手并不是形同虚设,谁都不能彻底把yín儿的影子从战局中分割。

瀚抒钩走làng势,向来是火làng热,越风鞭行风厚,一度有夏风炽。钩鞭之战,叹为观止。一炷香过,难分难解,已说不清是鞭卷绕钩,或是钩勾带鞭。

阡也明显看出,略胜一筹的越风,似乎在酝酿着一起声东击西,明似压迫瀚抒左臂,实则想铤而走险一次,聚力击溃洪瀚抒右臂绕走他右手兵器伺机夺下他怀中yín儿……

然则越风占得上风的那一刹那,意外一幕谁都意想不到——

尽管越风瀚抒二人已经尽量没有转移阵地飞檐走壁,头晕目眩的yín儿,根本经不了这般折腾,早就感觉天旋地转,也恰是这一刻,透过身边半开半合的红sè披风,与眼前那若隐若现的火钩金鞭,看见了阡的身影,真好,这么远的距离,还能看见他……

yín儿无意识地,竟在这鞭钩相迫的最jī烈关头,挣脱开洪瀚抒缚牢她的手臂,往阡的方向去,可是,要往林阡的方向,就必须先经过争锋不绝的战场……

胜负将出,孰料yín儿会突然跌进这飓风之间!

岂止洪越二人,战局之外,林阡亦是大惊失sè!

千钧一发,是越风放弃了当初的声东击西,抚今鞭的巨大力量,尽数倾泻给了洪瀚抒左臂,事先准备暗度内力的右路,全部放空,所幸洪瀚抒为了揽yín儿回去,右钩本便不多的气力所剩无几,越风知yín儿命悬一线,冒着被右钩伤及的危险急冲而上,把yín儿硬是从洪瀚抒右臂之中一把拽出来,也根本不去理会抚今鞭适才一击有没有成功。胜负对于他越风,本就无足轻重!他只知道,这是唯一能救yín儿的好机会,出其不意,趁其不备!

洪瀚抒岂能料到越风竟不顾一切冲上前来全心全力抢走yín儿,再yù后悔已然不及,转瞬yín儿已被他从自己怀里夺走!瀚抒大惊,上前一大步要拦yín儿,为时已晚,右钩只能追上越风的一片衣角!瀚抒又惊又怒,重新进攻,双钩狠辣地直对准了越风而刺!

越风侧身应敌,整个身躯,已将yín儿彻底隔离在抚今鞭火从钩之侧,右手抚今鞭极速阻攻,却因分心救下yín儿,挡不了洪瀚抒此次摧毁之势,危难之际越风沉稳不luàn险中求全,调聚全部内力急行拦截,火从钩势头再猛,一时也难以冲破他深厚内力囤积,洪瀚抒料不到他竟如此之快内力如此深不可测,也料不到抚今鞭能在最危难时刻依旧灵便窜行自由如风,更料不到,眼前兵器的鞭尖是世间一切兵刃的天敌,遇之则削,钩强力而去,竟徒添伤痕!

阡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与缓和交迭之中,亦从始至终没有放弃过yín儿,此刻见越风微胜瀚抒同时截获yín儿,不禁大喜,正待接替他与洪瀚抒交战,却未想,越风夺下yín儿之后揽在怀中没半刻,便立刻侧过身来把yín儿交到了他林阡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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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转身之前,越风冒着会被火从钩刺伤的危险从瀚抒手里把yín儿强行夺下,转身之后,他继续留在凶险里却把yín儿安全地转交到了他林阡手上……

“带着盟主,重新找一个地方,莫要再被此人找到!”越风语带嘲讽,气息有些不畅,想是适才临危太过匆忙,调动jī烈,内力难免损伤,林阡自然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他若带yín儿先走,洪瀚抒越风就逃不了一场恶斗,可是怀中yín儿身体滚烫神智错luàn,令他忧心之余不得不这样做,阡当即把yín儿负在背上,转头对贺兰山讲:“这据点的所有人,尽快转移,以防曝lù。”贺兰山点头:“那……是否要留人在这里看着?等待这两位将军比武结束?”

两位将军?洪瀚抒稍感眼前这陌生人并非等闲,却因他适才嘲讽语气而意yù反击,边纵钩边怒道:“不必留!林阡,你再把凤箫yín藏起来,就等着我把你这个手下的人头带回去!”

“是么?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越风冷笑,行鞭如流风,既能过群山之巅,又何惧烈火之焰。

林阡不作停留,当下背负yín儿朝院外行去,瀚抒大怒,正待去追,随刻被越风阻断,然而,走不出几步,阡骤然察觉,除洪越二人之外,院内外四面八方,实则有更重杀气!

止步之际,几十弓箭手忽如从天而降,来势迅猛,没有任何人下命令,只听得众矢齐发,疾出于檐后屋上,力道强劲,目标唯一,是林阡和他身负着的凤箫yín!一瞬变故,院中大luàn,人群皆散。

这群训练有素、不明来历的敌人,他们的兵器,比他们本身更快更突然,几乎所有观者心弦,都为阡与yín儿扣紧!

却看那箭雨之中,林阡毫不畏惧,凌空急旋以刀斥箭,箭至之时,饮恨刀如他三头六臂环绕在侧,任何箭矢,根本无法伤及甚至触及他与yín儿,随着时间推移,箭仍旧前仆后继,箭之漩涡却距离林阡越来越远,最后竟无从接近、中途便溃散坠落。

联盟来不及调兵遣将,敌人之中一个暗号传递,竟神速将一箭换作三箭齐发,这一变箭更多,紧凑交织在阡的四周,密如天网。

如网又如何?阡jī战不消一刻就盯准了网中空隙,从群箭之中极速穿破阻障飞身而上,当即走檐而去直冲敌人阵内。

远距离攻防,哪比得上面对面交手痛快?饮恨刀攻破敌阵,从来都锐不可挡,战无不胜,刹那间,满空弓弩尽掀翻。

为保yín儿能尽快转移,阡当然要用这快刀斩luàn麻的手段。整个庭院,不再是箭矢穿shè,而换作弓弩扫dàng,联盟众人傻傻看着箭矢陡然换成了弓弩,虽然一样是景象壮观,气氛凶险,却个个都愕然相看、情不自禁想笑。

待这群不速之客大多被击败,阡也并无yù念要继续争斗,正待审问他们从何而来由谁指使,忽然身后强风横行而至,阡骤即侧身,短刀急撞,擦过的是洪瀚抒的双钩,到了这种关头,他竟不惜置身凶险,依旧不依不饶要yín儿?!

越风跃上屋顶紧随而至:“洪山主,大敌当前,你怎能如此胡闹!”

“把她还给我!你也看见了,这里到处是敌人,她怎么可能安全!”洪瀚抒置越风与群敌于不顾,一边说一边直bī林阡,“相信我,我是为了她好!”说的同时,已有残留顽敌一箭飞shè,待到发现之时,离洪瀚抒脖颈之距仅以尺寸计!

差一点,洪瀚抒就要因为疏忽和不屑枉送性命,林阡警觉,是以即刻出刀将这一箭遏断,方解救了他的危难,但出人意料的是,阡砍断箭矢之后,饮恨刀不仅没有就此收回,反而加重力道代替那一箭狠狠架到了洪瀚抒脖子上,阡的魄力,直将洪瀚抒迫退数步几乎没有站稳:“为了yín儿好?就该凡事为yín儿考虑!你说你为了yín儿好,自yín儿出事之后,联盟为了yín儿打击了那么多魔人和金人,越风甚至找到了幕后主使去围剿,你呢?你做了些什么!?”

瀚抒无言以对,脸sè铁青,恶狠狠地瞪着他。同叶文暄讲的一模一样,洪瀚抒对林阡有敌意,可是文暄没有看见,洪瀚抒对林阡,同时有服从。只不过,是一种叛逆性的服从。

阡哪里不知道洪瀚抒的这种状态,冷冷喝斥,竟具师长威严:“瞪什么瞪?你有本事便做些实在的事情给我抗金联盟看!你洪瀚抒有何德何能配得上我联盟的盟主!”

阡的jī将,总算令洪瀚抒坚硬的态度有所软化:“小yín她……是谁害的?是谁那么不要命,敢伤我洪瀚抒的女人?是不是这些人?!”

阡转头看向越风,越风早已替他将这一众敌人擒拿,回答阡:“这些只是捞月教的死士,柳峻的余党,不是完颜敬之……但恐怕,也是冲着盟主来的。”越风轻声说,没有叫她yín儿,而是称她为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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