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学基本上是处于停滞阶段,治墨者屈指可数,能找到的的有:晋时的鲁胜,唐时的乐台,宋代的何芜及元代的陆友等。这些人名都生疏得很,可谓是“凤毛麟角”。
这其中的原因固然有秦始皇的以法为教、焚百家之书和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政策,但也有墨家自身未能保持生机和活力,以适应社会历史发展的需要的内因。
大抵说来,还是墨家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难以实行,加上墨家独特的巨子组织,已经是一种变相的神秘组织,既不如儒家有治世的理想,也不如道家可深植于心灵,更不如法家能被巧妙的应用在政治上,因此,墨家思想慢慢的没落了。
但是墨家精神并没有失传,而是在中国民间的社会底层流传着。汉代以后的侠士是墨家“兼爱”精神的继承者。中国歌颂侠义精神的诗歌和侠士小说,其精神源头莫不与墨家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位集五个“家”,一个创始人于一身的墨子是目夷氏(目夷即墨夷,后省为墨姓)的后裔,孤竹君之后,与宋国国君同宗,但是到了墨子一代,其身份已由贵族降为了平民。墨子当过制造器具的工匠。他自称是“北方之鄙人”(《吕氏春秋·爱类》),被人称为“布衣之士”(《吕氏春秋·博志》)和“贱人”(《诸宫旧事》和今天骂人的“贱人”意思不同)。
从墨子自诩说“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他还是一个同情“农与工肆之人”的士人。墨子曾跟周官史角的传人学习周礼,“修先圣之术,通六艺之伦”。
但后来逐渐对儒家的烦琐礼乐感到厌烦,最终“背周道而用夏政”,舍掉了儒学,“法夏宗禹”,创立了自己的墨家学派。即使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他的选择也是很有魄力的。
墨子的行迹很广,东到齐,西到郑、卫,南到楚、越。鲁阳文君要攻打郑国,墨子知道后又前去说之以理,说服鲁阳文君停止攻郑。他“南游使卫”,宣讲“蓄士”以备守御。
又多次访问楚国,献书楚惠王。但后来他拒绝了楚王赐给他的封地,离开了楚国。墨子晚年来到齐国,企图劝止项子牛讨伐鲁国,但没有成功。越王邀请墨子作官,并许给他以五百里的封地。墨子以“听吾言,用我道”作为前往条件,而不计较封地与爵禄。
最著名,也最为大家所熟知的是“止楚攻宋”的故事。战国初年,楚惠王意图攻宋,墨子求见楚惠王,陈述厉害关系,还当着楚惠王的面和公输般用皮带当作城墙,用小木板当作攻城器械,互比攻守城池的技术,来了一场精彩的攻防“论战”,最终阻止了楚国对宋国的侵略战争。
其间墨子的口才固然了得(先秦的名辩之学到了墨子手中才真正达到完善,成为与古希腊逻各斯,天竺因明鼎立的三大逻辑系统),但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他的防御器械以及让弟子禽滑嫠等三百人守住了宋城策略。
战国初年的楚国是一个国力强盛的大国。这样一个大国的军事计划竟然被墨家这个学派的力量所改变,可见墨家在当时具有相当强的实力和影响力。
在代表新兴地主阶级利益的法家崛起以前,墨家是先秦和儒家相对立的最大的一个学派,并称为“孔墨显学”。孟子曾说:“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墨家之学出于清庙之守(掌守宗庙),即巫祝,有浓厚的宗教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