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见状,立马向安书瑶介绍:“这是咱们村里唯一的秀才,李渊,平日都在县里的书院里读书,不经常回村,所以你应该是第一次见。”
“对了李秀才,这是村里新来的外来户,她姓安,夫家姓陆。”
李渊礼貌的作揖:“陆娘子。”然后看向肤白貌美的柳玉雪他脸带上淡淡的浅红:“柳姑娘。”
安书瑶笑眯眯的看着他:“李秀才上车吧,车上位置也够。”
李渊颔首:“叨扰了。”
他坐在末端,离她们有点点距离,柳玉雪看向安书瑶,柳眉微皱,小声道:“瑶瑶,他都受伤了,带回去不可能继续让他睡狗窝吧?”
自然是不可能再睡狗窝,那地方又冷,连个挡风的都没有,她沉思片刻才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柳玉雪有些无奈,茅草房住她一个都费劲,再多个安云瑞这样的大块头,柳玉雪都不知道该把他塞哪儿。
牛车开得很慢,平常多延误了一些时间才到村子里,李渊在村口的时候给了钱就下车了,安书瑶麻烦周伯送到她家门口,最后结了五文钱给他。
她跳下车,朝里面唤道:“相公,快来搭把手。”
安皓一听自家小姑姑回来了,小短腿飞快的跑到门口,但他个子太矮,够不着门栓,只能焦急的看着后方慢悠悠走出来的陆矜道:“小姑父,你快点。”
陆矜打开院门,看见躺在牛车上的安云瑞眼神里无声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看出他的疑虑,安书瑶解释道:“我……我四哥他帮我挡了刀,才这样的。”
陆矜眼神立马凌厉的去打量她的身上:“伤哪里了?”
安书瑶摇头,语气里带了些释怀:“我没事,四哥他差点被捅到肝脏,我们合力把他扶进去吧。”
陆矜伸手,拉着安云瑞的手臂就扛在自己的肩上。
嘶
还别说,这厮还挺重,要不是他吃药内伤都要好全了,他估计能被压个内部大出血。
安皓的葡萄眼里满是焦急,又没忍住哭鼻子了:“四叔叔肿么啦?”
陆矜把人丢去自己的床上,盯着安云瑞苍白的脸色,他眉头就没松缓过来,他这破床本就摇摇欲坠的感觉,安云瑞一躺上去,瞬间嘎吱作响。
得,他有些头疼,要换新床了。
安书瑶付了车钱就走了进来,她微叹口气,正想再去查看一下安云瑞的伤势,陆矜握着她的手腕就往后面菜地拉,安书瑶临走之前交代了一句:“玉雪,帮我看着点我四哥。”
陆矜把后门一关,才松开安书瑶,问道:“怎么回事?”
安书瑶跟他眼眸对视几秒,才垂下眸,语气里带着歉意:“这件事都是我留下来的祸端,上次我去县里卖鸡枞菌,陆羡的隐卫看我可怜丢了三两银子在我脚边折辱我,我怎么可能会受这个气,捡起银子就丢他腰部一个穴道上,让他疼痛。”
“我没想到他报复心这么重,今天在街上就要持刀伤我,要不是他偷袭,不然根本就伤不到我。”
说到最后,她还有些不服气。
陆矜眼眸里划过一抹暗色,又是陆羡!
皇位权势一切都有了,还不肯罢休。
他被折磨成一个废人,这条命他还想要!
如今他的隐卫还想来伤害安书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矜从不觉得自己无能,但此刻他觉得他确实挺没用的,护不了想护的人,连赚钱养家都是问题。
也许是陆矜身上突然阴郁的气息太骇人,安书瑶目露担忧:“相公?”
“相公?”
两声轻唤,拉回陆矜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