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道人则会被陈芝云气运镇压。
白晓既是修道人,又是白衣军之人,顿时心生凛然,只是低声,咬着牙道:“若报知于将军,那将军必然不允。”
“既然知我不允,你还敢擅作主张?”陈芝云声音不高,徐徐说来,但自有一股凛然之意,道:“你分明知晓,我这一生,最忌自相残杀,内中倾轧,这二百人都是梁士,他们一旦上了战场,与你们也都是要并肩前行,同生共死的……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你就胆敢下此杀手?”
白晓神色凝重,低声道:“战场之上,不容情分可言,不容仁善可言,也不容任何变数可言,任何影响战局变化的变数,在它露出苗头之前,都应当先一步扼杀……这是将军教过的。”
陈芝云喝道:“这是梁国之内,不是战场之上。”
他声音沉喝出来,满含震怒。
饶是白晓已经改换肉身,神符化身有着清原道意的依附,于是显得比往常更为沉稳,但仍然禁不住闷哼一声,退了一步,但他依然倔强,道:“事关白衣军,事关梁国,这二百人的生死,无关紧要。”
陈芝云见他退了一步,也只当是他伤势发作,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道:“那么你要杀这二百人,最终可还是寻到了什么线索否?”
“不曾。”白晓低下头,道:“只因半途被人拦下了。”
“被人拦下了?”
陈芝云道:“杀了近百人,却又被一人拦下,不战而逃……最终你这一行,所有谋划尽数落空,数十精锐平白丢了性命,这就是你要交给我线索?”
白晓脸色微变,终是退了半步,施礼道:“属下知罪,只是这一行三十余人,俱都受属下蒙蔽,不知真相,他们只以为是将军授意而已,倘如真要问罪,属下一力承担。”
“倘如真要问罪,莫非你觉得还有假?”
陈芝云抬起手来,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那老者低声咳了下,道:“将军且慢。”
闻言,陈芝云顿了一顿,看了过来。
白晓心中松了口气,也随之看去。
老者咳了声,低声道:“老夫看来,这小子此番行事,是有他自己一番想法……将军不妨先听一听他想法如何?”
陈芝云默然不语,偏过头来,看着白晓。
白晓只是低头,却不敢再有言语。
陈芝云沉声道:“不论你有什么想法,但你可知晓,不谈其他,单是未经请示,领兵出营这一项,按军法处置,便足以将你杖杀于众军之前!”
白晓说道:“属下知道,只是此事关乎甚大,于我白衣军多半还有着祸端,又怎可坐视不理?”
他勉强抬起头来,咬着牙齿,显得十分倔强。
旁边的老者,不禁露出讶然神色,他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倒也不会惊着,只是略微抚须,有了些沉思之色。
“祸端?”陈芝云神色渐冷,道:“你话中有话,是想指些什么?”
……
洞天福地。
古镜之中。
清原低沉道:“祸端……”
他大约能知白晓所言之意。
但未有想到,白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竟真敢提及。
这一瞬间,清原犹豫着是否让白晓停下,剥夺去白晓掌控这一具神符化身的权力。
但下一刻,清原念头转过,便露出了沉吟之色。
“此事……或许另有变化。”
他这般想着,却又放下了手,任由白晓行事。
:这章其实先于上一章写出来,但发得都比较晚,因为今天精神状态挺好,但是码字思路不算清晰,所以只能改了又改,直至修改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