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出来了,还敢破他的布置,那便更是有趣了。
若是看不出来,那么……便是一位近期才踏破此境的人物?
梁国之人?还是蜀国之人?
“莫非还是另一个古见渊?”
齐新年笑了声,缓缓道:“童子何在?”
外头传来稚嫩声音,道:“童子在。”
齐新年道:“景秀县大河边上,略有变故,传我之令,你让耳道人细听片刻,明日再报之于我。”
那童子应了一声。
“另外……”齐新年停了停,问道:“那位霍家公子君殇璃可斩了妖僧?”
“未曾。”童子道:“昨日早上,执掌听音阁的耳道人送来消息,因国师还未出关,故而未有禀报。他所送来的一十七道消息,其中一道,便是妖僧岁弓,出现于灵溪七镇中的灵溪镇。君殇璃大约也在附近……”
齐新年略有思索,才道:“传讯君殇璃,让他尽快斩杀妖僧,复命之时,可往景秀县走上一遭,探一探虚实。”
“是。”
童子应了声。
当初那造反的叛军,被陈芝云击败,匪首伏诛,单单逃了一个妖僧岁弓,更精于隐匿之法,屡屡逃得追杀,又四处作乱,且他道行日渐增长,寻常修道人已不是对手。
不久前君殇璃才主动请命,前去斩此妖僧。
然而,以君殇璃的本事,追杀至今半月有余,仍未得手。
如今大约是在灵溪七镇附近。
……
布置破去。
坟丘崩开。
当初被清原法力护住的何清尸首,再度显露出来。
那小女孩儿,静静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冰冷渗人,比之于当年,愈发显得阴气森然。
即便清原用水木二气护持,保存肉身完好,未曾腐坏,但终究死去数年,也在这河边土地之下,埋了数年之久。
清原稍微低下头,叹了声。
这女孩儿当年饿死,便是因为他的原因,他至今仍有愧疚之意。
“快了……”
清原按在古镜之上,低声道:“我必让你重新复生,生而为神!”
他将古镜往前一抛,镜光洒落,落满何清全身。
片刻之后,镜光收回,何清尸身随着镜光,投入了镜中。
做完了这一切,他看向了景秀县方向。
何清的父亲何沪,景秀县的县官,对于这个自诩刚正不阿的人,清原并不喜欢……尽管何沪确实是一位为百姓谋求福祉的清官。
清原不想再见到此人,但何清却还想见他一眼。
“罢了。”
他一步迈出,来到景秀县。
何府依然是一处古旧的老宅,门可罗雀。
未有家丁仆从,也无来往宾客。
正是一派凄清冷淡的场景。
尽管何沪算是景秀县的父母官,但他过于不近人情,严面无私,并无多少友人……至于上门拜访,求他办事的,早些年倒有些,只是渐渐地,也都知他为人刚烈,近些年便无人再来自讨没趣了。
这里不是县衙,但终究是为官之人的住处。
作为修道人,清原可以看得到,府上气息热烈,非是其他宅邸可比。
这不仅是官职的气运,还是何沪本身刚直不屈的书生意气,两者叠加在一起,竟是有着鬼神辟易之感。
阴邪鬼怪,见之而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