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结伴二人。
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黑白分明,颇有诡异之色。
谁也没有看见,道路侧旁,还有个庞然大物,高如铁塔,尾随而行,然而全无声音响动。
“当年我去京城,是想要投严宇麾下的。”
两人结伴而行,赵徐也不隐瞒,说道:“严宇祖上便是蜀国重臣,现如今民间都在传这严宇才能极高,只是被姜柏鉴压迫,百姓对他也颇是看重。”
“然而当年我去京城,一路常见灾民,食不果腹,偶尔天气寒冷,饥寒交迫,或有饿死的,或有冻死的”
“但我到了京城之后,径直去了严宇那里,却见他家养了狗。”
“那管事端着一盆肉,拿去喂了狗。”
“当时严宇府门边上,有个乞丐想要上前,当场就被家丁打断了腿,远远扔了出去。”
赵徐平静道:“且不说这严宇才能如何,单是这般作风,便让我瞧不上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清原叹道:“当今世道便是人不如狗,所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话不无道理。”
赵徐眉宇微扬,冷哼了一声,道:“原本此事绝了我从军之念,未想发生了些事端,阴差阳错入了姜柏鉴的麾下。不过老子如今是要保家卫国,待得平定天下,这个姜柏鉴的仇,老子是必定要报的。”
说罢,他又冷哼了一声。
清原只是微笑,而不言语。
“你是个书生?”
“姑且算是罢。”
“武将御敌,书生治国,你若要走仕途,日后可要当个好官,不然我刀下未必情面。”
“我不走这条路。”
“那就可惜了。”
赵徐叹道:“当今朝堂之上的文臣,几乎都没甚骨气,总该要个有能耐的压住他们才好。对于治国治民,靠的还是文臣,我看你气态不凡,应该是个学富唔,学富五车的。”
他说着,又拍了拍清原的肩膀,说道:“有本事的人,还是该用上的。武人就要战场杀敌,文人就该朝堂治世,不要埋没才能,也不要让蜀国都是庸才当道。”
清原微笑着点头,眉宇间略有思索。
赵徐这人连学富五车这四个字都不甚清楚,若说这番话出自他的口中,也不怎么可信。想来是有人教他,或是有人说过,而被他听到的。
不知能说这番话的,又是何人?
清原没有贸然询问,随他又走了一路。
临近城镇,二人方自分开。
清原往道路直走,而赵徐偏向了东北方向。
“先生对这个人似乎有兴趣?”
古苍从旁出来,遥望赵徐去的方向。
清原点头道:“确有些兴趣。”
古苍说道:“那先生为何不同他一起离开?”
清原笑了笑,指着东北方向,说道:“朝这个方向去,你可知道是哪里?”
古苍摇头道:“不知道。”
清原道:“蜀国京城。”
古苍怔了一怔。
“京城那里是蜀国命脉,皇城所在,帝王居所,不知多少修道人位在当中,不乏真人,只怕也有人仙。”
清原说道:“我们要知道各方局势,是因为知道得多,才可以躲避过去。京城那里就是封神的源头之一,若无必要,断然不能前去。”
古苍似懂非懂。
清原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哪怕真能前往,也不能去。”
古苍问道:“为什么?”
清原说道:“赵徐此去,显然是公务在身,我跟他同行这一路也就罢了,而若是接下来还是同行,不免过于巧合,他心中必定怀疑,这便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