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你呢?”aos昨天观察过苏北的手,还是带着手套,看不清里面牙勾的情况,“怎么不凭着牙勾去坐那个位置,到时候您可是包机出行,再也不用挤这经济舱了。”
苏北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这句话可以说是非常欠揍了,有的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命运却轻而易举的将它放在另一个人面前,而那个人却轻描淡写的说我不需要,还不够讽刺吗?
罗茜没想到大清早两个人就开始杠上了,“喂,好好吃饭吧,离着落地还早呢,不想饿肚子的话就老实吃饭,少说话。”
两个人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都低头闷声吃起饭来。
想到苏北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也是与aos邻座,那时候的他,阳光帅气,热情有礼貌,两个人相谈甚欢,aos还把苏北带回集团介绍给老主人,还为苏北当了几天免费的导游,现在看来当真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
“我从来没想过回去当什么少主,”苏北突然开口说道,“你不应该把我当成是你的敌人。”
久到苏北以为aos会假装没听到这句话,aos缓缓开口说道,“是,我知道,所以才更不甘心吧,我珍视的东西,别人却不稀罕。”
“话不应该这么说,”一旁的罗茜突然开了口,“你在乎,那是因为,苏北入侵了原本就属于你的人生,所以你会愤怒,会恐慌,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发动一切力量去组织这种入侵,因为那原本就是你的生活,同样的,如果把我的人生,或者是苏北的人生交换给你,你也不会有兴趣的,不是吗?”
可惜了解这一切的aos已经太晚了,他失去了一条腿,失去了奥利集团少主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失去了老主人对他的信任,他由当年的那只流浪狗变成现在的丧家犬,这一场忙的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一个结果。
苏北看着远处的云彩说道,“或许你该回去,该逃走的从来都不是命运中的主角,我是误打误撞进了这场游戏,所以我现在主动离开了,你不一样。”
“不,”aos想到之前自己的种种行径,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老主人不会原谅我的,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
罗茜忍不住叹息一声,“不晚,飞机落下的时候,再飞回来不过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换句话说,你甘心让奥利集团落在歹人手里吗?在那里,你所谓的主人除了你,还有什么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吗?”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aos,他应该回去!
无论是受罚也好,被怎样折磨也好,主人需要他!就像他需要主人一样!他们彼此是相互依存的,谁都无法离开谁,折磨aos许久的问题,今天突然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是!我应该回去!”aos激动的说道。
看得出,这句话是真心的,苏北没想到与aos这段恩怨会在一场偶遇中悄然化解,还是罗茜的话起了作用。
趁着aos去洗手间的空档,苏北碰了碰罗茜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会劝人啊,当代心理导师啊,有空也劝劝自己。”
罗茜不耐的翻了一个白眼,世事可不就是这样,劝别人容易,劝自己宽心难上加难,每个人都走不出自己心里的困境。
能够让人痛苦的,也必然是人,人与人之间的牵绊成就了各种感情与心情,如果没有这些的存在,我们与一株草,一块石头,又有什么分别呢?
承受了它的奇妙之处,自然也要承受它的痛苦之处,这个世界向来就是如此,非常公平。
九千万米的高空上,苏北与aos达成了和解,只是看到aos空空的裤管,苏北有些疑惑,“这个……该不会也跟我有关系吧?”
aos苦笑了一下,“是玛嘉烈。”
“玛嘉烈?”苏北不解的问道,“难道是鸢尾?不会吧,她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或者说是她身边的人,她的师父,我在他面前企图对鸢尾不利,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把我的大腿烧了一个窟窿,我疼痛难忍,只能自己废了这只腿。”讲起那段痛苦的过往,aos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眼中已经没有了仇恨和绝望的神色。
“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即使我不是少主,也不是继承者,至少我还能在老主人的有生之年,陪在他身边。”aos转而问苏北,“你呢,这些日子东躲西藏的,也不容易吧?”
苏北笑着摇了摇头,“我其实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没躲也没藏,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要不说是人比人气死人,罗茜碰了碰苏北的胳膊,意思是让他说的惨一些,不然aos折腾这一阵子是图的什么呢?
苏北这才反应了过来,“啊,也很惨,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要打工挣钱,还要躲避追杀,只能睡在地下,总之,很惨……”